内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点不竭落下,打在院子里的芭蕉叶上,收回世生清脆而动听的响声。在那细雨中,那人穿戴一身白衣,手中撑着一柄孟宗竹的暗红色油纸伞,正徐行穿过雨幕走出去,每走动一步,他乌黑的衣袂也跟着悄悄拂动着,收回沙沙的摩擦声,在夜里格外清楚。
这一动静也惊醒了卖力扼守的保卫,手紧紧按住腰间的跨刀,朝着姜离他们地点的方向徐行走来,厉声喝道:“是谁在那边?出来!”
商逸民神采变了变,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迷惑。
姜离昂首就看到凌厉的刀锋朝本身劈了下来,刀刃带起的劲风让她的发纷繁扬起。
傅九容微微一笑,清冽的笑声在夜色中分外清楚,他渐渐隧道:“臣岂敢让你吃惊。”
再转头看向天井外,商逸民的神采突然变了,惊惧地看着内里:“你……”
商逸民被她呛得一噎,乌青着脸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商逸民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见没人敢脱手,气极之下,也顾不到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侧身拔出一个侍卫的刀,就朝姜离砍下去――
待到那人走到台阶口,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那暗红色伞面也微微抬起,暴露他的脸……
公然,傅九容还记取在采风阁里的事情。
几名暗卫腰间的佩刀“唰唰唰”出鞘,紧紧把姜离护在中间,警戒地看着那些侍卫。
姜离摇点头,带着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商逸民,感喟一声:“商逸民,你当真不识得我?”
“真可惜呢,本来还想让你死得舒畅点。”将刀往不远处一丢,傅九容淡淡地说道。
“怕甚么?快给我拿下他们!”
在场的人都被这满屋子的财宝惊呆了,一个个膛目结舌,半晌无语。
眼看就要砍中姜离,商逸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猖獗起来,嚣狂的大笑着。
夜色越来越浓,督察使府中还是灯火透明,防卫周到,姜离在暗卫的保护下顺利避开了巡查的侍卫,在府上的后花圃转了好久,才找到堆栈的位置。
手腕处仿佛更痛了,商逸民惊骇地望着台阶上的白衣男人,踉跄着后退一步。
实在也不怪商逸民记不起来,在外的官员一年可贵一次进宫面圣,而常常拜见皇上时,官员都不得随便昂首去打量皇上的面貌,以是他完整未想起来,面前的姜离就是曾经在金銮殿上见过的皇上!
商逸民冷冷瞧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话,让商逸民的神采顿时更加丢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姜离,颤抖着问:“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公子!”
那清越的声音自耳边掠过,商逸民紧盯着几步以外的姜离,影象中的某处俄然开端渐渐闪现出来,而后……金銮殿上那张清绝的容颜,垂垂与面前人的脸堆叠在一起……
“叮――”
“阿离!”
姜离皱皱眉头:“傅九容,你再慢一步,我就要成刀下亡魂了。”
说这话时,他的唇畔乃至勾起了一丝清浅的弧度,那声音却透着无边的酷寒。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无声无息暗藏到前面的两名暗卫从屋顶跃下,眼神一凛,在扼守的侍卫惶恐失措的眼神中敏捷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