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显辛退出宣正殿,与劈面而来的一人碰了个正面。
“女人,又在忙绣活吗?”她将茶点搁到桌上,转头瞥见苏琬手中那物件的表面,不由惊奇地问,“咦?女人之前不是已经绣好一个荷包了吗?如何又重新绣了?”
墨衣猎奇地问:“前次的荷包,女人已经送人了吗?”
“快请起。”凌帝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又问,“克日大盛朝中产生的异象,爱卿可看出了一二?”
凌帝将殿中的内侍全数屏退,仅留下卫王一人。他神采颓废地坐在坐上,卫王正站在他身边,低声与他说着甚么。
卫王世子转头向他匆促的背影看了一眼。
只是他走得过分焦急,未看清来人,便低着头与他插肩而过,仓猝拜别了。
墨衣眨了眨眼,暴露一丝利诱的神采。
这趾高气昂的模样,看得令人忍俊不由。
卫王世子并未看她一眼,直接向卫王妃大步走去。
“周玉柔聪明一时,胡涂一世。她不晓得从那里得来的底气,觉得统统人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小行动。不过,她要记恨的话,就随她去吧。”苏琬毫不在乎般道,神采之间带着一丝傲然,“我就是喜好看她看不惯我,但是又无可何如的模样。”
卫王看了凌帝一眼,道:“四海以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既然对皇上称‘臣’,那里有脸拿着国度的俸禄,却对皇上说话遮讳饰掩。何况在场不过皇上、你和我三人,言出卿口,入皇上之耳。别人并没有机遇得知明天一字一句,你为甚么不能说?”
汤显辛盗汗直下,身材紧绷的仿若拉满的弓,心一横,眼睛一闭,道:“克日臣夜观天象,推算出一事。紫微星有异,乱大盛朝者,早已出世。此人有帝王之相,曾历大劫,今已来到君侧。不消几年,此人必定谋朝篡位,令天下易主。”
“是。”丫环神采一僵,从速端着茶具退下了。
“祁儿,母妃明白你的表情。可你父王……”她欲言又止了半晌,才道,“若你不喜好,娶返来搁着就是,那不过是……”
卫王妃为卫王世子定下的这门婚事,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幼孙女。那名嫡女因幼时出错落水,落下了病根,身材娇弱。将军府本来为卫王府仅许侧妃之位有所不满,不过厥后又许了以正妻之礼迎娶的信誉,镇国大将军这才应了这门婚事。
汤显辛忸捏隧道:“臣怕死,不敢言。”
思及此处,卫王世子的神采愈发凝重。
她手中的荷包比前次小了一圈,大小刚好合适团子的体形。
见卫王世子沉默不语,卫王妃从速温言劝道:“那女人我也是见过,边幅出众,才调横溢,操行极佳,与你极其相衬的。”一顿,她又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无妨先娶一个门当户对的。”
不等她将话说完,卫王世子已打断了她:“母妃,父王呢?”
“母妃,那是如何回事?”卫王世子走到卫王妃面前,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给儿子订了一门婚事?”
卫王妃搁动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祁儿,本日如何有空到母妃这里来?”眼角的余光瞥去,见那丫环不时偷偷向卫王世子窥去的小行动,顿觉不悦:“还不快点退下。”
“是。”
*
墨衣端着茶点踏入屋中时,苏琬正在忙着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