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看向身边的苏琬，不解地问：“女人，既然你说那封手札有异，为甚么还要赴约？”她略有担忧，“女人不担忧那是表女人针所设的圈套吗？”
她不自发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间隔。
苏琬收起思路，游移一瞬，还是道：“墨衣，你在这里等我，我畴昔一会儿。”
只是那处除他以外，并无别人。
苏琬却不想与他胶葛下去，正要寻觅藉口拜别，却被他扼住了手腕。
跟着车轱轳转动的声音消逝在耳际，墨衣讶异地问：“哎，女人，就停在这里吗？”
“若世子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我先行……”
他的语气带上几分孔殷：“苏女人！我跟你说此事，没有别的企图，只是但愿苏女人不要被沈桓蒙蔽了眼。”
卫王世子？
苏琬接过油纸伞，下了马车。她牵着裙襕，踏着被雨水潮湿的青石板门路走了上前。
“世子！”苏琬提大声音，打断了他，“我与世子不过是几面之缘，我对世子的体味并不透辟。世子这般，实在让我难堪。”
苏琬摇点头，道：“不会，那封信上的确是韶颜郡主的笔迹，印着的确切是卫王府的标记。王府的标记，都是用特别的涂料制成。周玉柔胆量再大，也不成能捏造到王府的标记。何况，她也不晓得我与韶颜郡主在花朝节是约在甚么处所见面。周玉柔心机庞大，若要布圈套，也不选在澜泱河这个处所。”
雨声淅淅沥沥，打在了油纸伞上，也敲在苏琬的心头。
苏琬却潜认识感觉，这白玉佩，跟沈桓前次强行塞给她紫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伸脱手，掌心躺着一枚青鸟展翅的白玉佩。
……怎会是他？
卫王世子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鹄立，握着玉佩的手不自发地垂了下去。
卫王世子问道：“苏女人，那日宫宴后，我对你说的那番话，你还记得吗？”
“女人，伞。”墨衣赶紧出声提示，将撑开的伞交到她的手中。
“苏女人，实在……”卫王世子游移一瞬，才道，“本日约你出来的，不是乐蓉，而是……我。”
卫王世子怔然半晌，方才道：“苏女人是否感觉冒昧？是我考虑不周，若苏琬女人情愿，我可再让母妃上门提亲，以表诚意。”
马车行至街道的一角，就在间隔澜泱河十丈以外停了下来。
“世子？”
卫王世子道：“昨日那封信，是我让蓉儿替我写的。”
苏琬的脚步却迟缓了下来，她对上卫王世子的目光，迷惑地问：“世子，怎会是你？”她往摆布张望，“约我见面的，不是韶颜郡主吗？如何没有瞥见她……”
见她走来，卫王世子迎了上前，脸上的神采俄然温和下来，如同东风将冰雪熔化，留下津润的嫩草：“苏女人，你来了。”
墨衣了然，不由笑道：“本来女人早有了应对之策，奴婢这是白担忧了。”
她走得谨慎，还是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绣鞋。
苏琬闻言，立即伸手挑开帘子，往外看去。
卫王世子一怔：“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