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恭维奉迎他呢?觉得他是个昏聩的酒囊饭袋?再说谁给他的胆量这么没大没小的!冯元眉心猛跳,心火蹭一下窜到脑瓜门,刚要一巴掌呼在他那欠揍的脸上,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此人二皮脸,挨抽没够,愈打就愈皮实。
子火,憋得难受,上不去下不来。
屋里三人衣衫不整,一瞧便知方才功德,冯元神采乌青望着冯安,恨不得抽死他,这是愈来愈不像话了,一个不敷还两个,不要命了?
气燎燎地走在抄手游廊上,顺手扯下外头一根树枝,一握拳,嘎巴一声掰断,顺手一扬,两截断枝仍有绿皮连着,打断骨扯着筋,不幸巴巴地吊在了树梢上。冯元攥紧拳头,窝了一肚
冯安磨磨唧唧系着盘扣,好半晌直到将衣裳磋磨皱了,才深吸口气趿拉着鞋向大老虎走去。
“不、不是,是......”冯安吭哧半晌,差点没尿了裤子,自从上回冯元打了他后,他便晓得这爹跟娘不一样,可不是纸老虎。咬咬牙,一狠心,他推了个一干二净:“这娇儿和琴双,是娘给我的!”
磨着后槽牙,冯元咬牙喝问道:“她们是你院子里使唤的?”
此时见了冯元,下人如蚂蚱,一串连着一串惶恐存候,一个个白着脸,如见了钟馗普通。
一日,二人晃闲逛悠来到冯安的院子,院里小厮开端拦着不让进,她二人便叱呵:“下作东西还不滚蛋,太太但是让我们姐妹两个府里到处走动的。”
冯管家将院里丫环婆子一概撵到离了这里八百丈远的地儿,又将冯元的话改了改添了添,狠叨叨复述给了统统小厮听,这事便算办好,只要冯安不出坑死人不偿命的幺蛾子,他们一世人还是能吃个饱饭睡个好觉的,不然若冯元起了雷霆大怒,他们不现在儿便找块豆腐磕死算了。
现在冯安成了兄长,想必也能生些以身作则的感悟罢。冯元本想先与冯佟氏提及纳绿莺为妾一事,可一想到她一定会顺贰情意,此事能够另有得磨,便转了脚尖,去了宗子的院子。
“既然这般想,那你干脆今儿便死了得了,也能省些米面给那些长命的。”冯元木着脸平声道。
呵呵,冯元都气笑了,冷静笑了半晌,忽地剑眉一竖,叱呵一声:“来人,将管家唤来!”
冯元冷眼望着这两个祸端,心内气得吐血,那日明显让冯佟氏将这妖妖道道的二人打发了,如何还在宅子里,还被她送到儿子的院子?眉头一皱,他朝那二人一人一个窝心脚,狞声喝道:“滚!”
两个丫头轱轳轱轳间,碰倒了床前的屏风,冯安气得谩骂两句,催促她二人去床下躲躲。
这类人,他见很多了,若治不了,只能投其所好,既然冯安重色,他便提色。深吸了口气压住滋滋外冒的厨子,他缓声道:“精血乃底子,便如那金银,向来都不是取之不尽的,总有耗完的一日。你若还这般混闹厮混,不知珍惜,到了爹这般年纪,再是如何鲜艳的美人儿,想必你也只无能瞪眼瞧着了。”
本来,这娇儿与琴双当月朔进府便被这官宦人家的繁华迷了眼,晓得攀不上冯元,既不肯做粗使丫环又不肯被卖,传闻府里小少爷幼年贪花,便打起了他的主张。
冯元冷眼打量起宗子,翻了年,现在也十五了,身板儿还跟小鸡子似的。时下男人十六娶妻,大户人家的少爷十四便给安设通房丫头教诲人事,这冯安自小身子骨便弱,他本来跟冯佟氏筹议晚两年,结婚前再给宗子安排,谁知这不争气的东西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