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月份了,桃心脸早成了圆脸,白胖胖如宣乎乎的大馒头般。端的是招人奇怪,冯元上去朝着面庞子吭哧咬了一口,惹地她一个轻叫。三十好几的人了,被她逗地哈哈大笑,眼角浅近纹路如波纹般泛动开来,明示着仆人此时的愉悦。
这还用问,瞧瞧冯安都废料成甚么样了,他也没将宗子赶出去,也没一日三顿地打,更没说此后不给留家业啊。
手口相就?点点头,柿子脸的绿莺被他打横抱起,入了床榻......
绿莺咬着唇,没忍住,将内心一向惦记的事问出了口:“那他如果玩皮,爬假山摔断腿或是捉迷藏将头磕傻了,爷会嫌弃他么,会不会弃他如敝履?”
冯元微微启着唇,喉头滚了几滚,开口的话带着颤音,跟钩子似的能勾走人的魂:“当初在刘府,你来了月事服侍爷那回,今儿便也如那般罢。”
冯元心内嗤笑了两声,她这正房太太的分内之事,做得也忒迟了些,绿莺进府到现在都几个月了,才想到要寻个大夫照看下。无法地叹感喟,罢了,就她那性子,没一向不闻不问算可贵了,好赖今儿还尽了份心。
冯佟氏烦他话唠,因这老大夫是母亲寻的,父祖皆供职于御病院,她忍着听他叨叨完,最后那人才说出了紧急之处:“于脉象上看男女,准否只占五成。”
想到甚么,她一惊,赶紧转着圈摸了摸腕子,摸完左手摸右手,可别是当时趁她不重视扎出来甚么毒针了罢?或是人间有甚么邪术,通过指法便能隔空取命?斯须便好笑地摇点头,肚子里这小儿还练拳呢,她奉告自个儿,莫要瞎想了。
宋嬷嬷点头抿唇,深觉得然:“极有能够,不过倒没摔出她想要的成果。”
闻言,绿莺倏忽从他胸膛间抬开端,当真问他:“老爷说的是真的么,不会因为他是庶子而轻视,真的会待他好?”
撇撇嘴,冯佟氏又嫉又恨,讽刺道:“我就说她那贱种是个铁打钢炼的,药毒不死,摔也摔不掉,端的是哪吒三太子转世。”
见了他,冯佟氏端起笑容,客客气气请他入坐,待人歇了口气,她便火急问道:“如何样,李大夫,是男是女?”
李大夫捋捋胡子,点头晃脑道:“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左脉比右脉跳得稳而有力,即怀男丁的能够大些。反之,便是怀了女娃。如果两边脉象的力度和急缓不异,则双胎的能够大一些。那李姨娘右手脉象强于左手,估么肚子种的是女婴。”
见他皱了眉头,绿莺内疚笑笑,未再多言。
“是个年五旬的老大夫,说来给妾身例行评脉,不是老爷安排的么?莫非不是因为奥妙小徒弟不在城里,老爷便寻了旁的大夫?”
冯元一手揽在她身后,一手高低抚触着她的大肚皮,不时咬咬她耳垂,不时以唇碰碰她的眼皮,夫妾二人耳鬓厮磨,安享着春季的喧闹。
这点冯佟氏明白,如果都那么准了,也不会有妇人在阁房生了儿子,门外挂弓箭,生女儿,挂绸子之类的报喜法了。官方传播的这类提早探男女的把脉法,一向被以为是以讹传讹,谁也不信,她也是听娘提及过,这几日又让娘帮着寻了这高人。
没错,有理。冯佟氏眼睁大,神奥秘秘猜想:“诶,奶娘,我俄然想到一件事。月初时,侯爷寿辰,李氏不是摔了么,你说她是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