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逃出阿谁天国了,太叔奂松了一口气,也松了紧紧握住的宁朝来的手,搂稳了将近落下的楚离的尸身。
“你感觉,现在匈奴可有才气对抗大汉?”乌氏小楼问。
上阳死死抱住楚离,半点不肯松开。嘶吼着将宁朝来推倒在地,双眼通红道,
宁朝来一面喃喃自语,一面飞奔着往火线跑去。
太叔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泪流满面的将徐少桥拥紧,脸颊贴在徐少桥垂垂冷却的脸上。
徐少桥死了,无异因而将宁朝来的心剖挖出来,一刀刀的切开。
已然热泪盈眶。
一支长剪从心口处穿出,剪头勾着皮肉,看到的,又是一抹凄美的笑容。
将这临终之言说完,徐少桥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用光,他看着那抹垂垂清楚又逐步恍惚的身影,软软的伏在太叔奂身上,闭上眼睛。
大汉虽是摇摇欲坠,可匈奴也是内忧内乱,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论起气力,匈奴终是比不得大汉的。
“阿奂,我是用命换的你,你必然要让她好好的。”徐少桥蓦地用力攥住太叔奂的衣衿,瞪大了眼睛,用尽最后一分力量叮咛,“千古一帝也好,平常女子也好,我只要她好好的。照顾好她,让她好好的。”
太叔奂握着徐少桥的双肩,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少桥,少桥!”
“少桥啊,你醒醒,你不是说归去以后还要把酒言欢吗?这是甚么时候,你千万不要睡着。少桥,你醒过来!”
马车四周亦是一个修罗场,满目标尸身和鲜血宣布着这里也经历过一场厮杀。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宁朝来倒是跑回上阳身边,伸手去抢楚离的尸身。
徐少桥拽着太叔奂衣衿的手缓缓垂下,落在冰冷的地上。
她泪流满面的笑着说,“连少桥,也是不要我了。”
“朝来,听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徐少桥在宁朝来心中的职位,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是宁朝来友情内里,最首要的存在!
楚离被抱下,太叔奂好不轻易能够打直腰板,转头看着朝他们跑过来的宁朝来。
宁朝来时而捂住耳朵,时而胡乱的挥动双臂,她想要将那些扰乱她心智的声音摈除开,却感觉那些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乌氏小楼手里的弯刀狠狠刺上天上的草丛中,谁让宁朝来如果大汉的仆人,谁让宁朝来喜好的是太叔奂,谁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女公子!”
有人剜了她的心,她必然要将那人的心挖出来,必然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必然要那人不得好死!
宁朝来抬起脸,天真的看着太叔奂的眼睛,蓦地喷洒出满口鲜血。
太叔奂发挥轻功,终究挡在了宁朝来面前。
宁朝来甩开太叔奂的手。
徐少桥紧闭的双眼与落空知觉的身材再次刺激了宁朝来的心扉。
徐少桥嘴角的血滴落在脖颈间,冰冷一片,太叔奂颤抖着声音,泪眼婆娑道,“木神医,快来给他治伤!”
“王子,如何不追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等待在马车前的是启娘与木神医,另一个则是徐少桥。
只是,这是徐少桥,是他的兄弟,他的手足,不成以死。
“朝来!”
“啊!”
太叔奂三两步上前,将上阳打晕在地,蹲身背起楚离,腾出一只手去抓着宁朝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