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玦瞥了眼掩耳盗铃的灵珑,唇角轻勾,挥了挥手让世人退下,抱着灵珑朝室内走去。
墨连玦弹了弹灵珑的额头,“你想何时来便何时来”,说完便跟着两名小童去了屏风后。
墨连玦敏捷撤离,皱了皱眉,仿佛非常不满。
灵珑心内一阵惭愧,嗫嚅道,“墨连玦,我不该冒然上门叨扰,还是如许晚的时候”。
灵珑轻笑,撑着小下巴盯着墨连玦打量,仿佛第一次见面那般。
灵珑烦恼地咬了咬舌头,怯懦地埋进墨连玦的胸膛,还用小手捂住眼睛,假装别人看不见本身。
两名小童从屏风后出来,灵珑抬眼望去,却见墨连玦换上了一套青底宽袖广身的锦袍,长发用丝带松松的挽起,只余一小缕斜垂在额前。
墨连玦挑眉,挥挥衣袖便坐到了书案旁,摆了副岿然不动的神态,大风雅方任凭灵珑打量。
灵珑想了想墨连玦白发须眉的模样,忍不住发笑。即便老了,他还是很诱人,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幽深又奥秘。
灵珑眨眨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墨连玦着私服,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阿谁剑锋冷邪的靖王爷,不是阿谁阴沉着声音说“不准你叫我靖王爷”的男人,而是一名舞文弄墨的俏墨客。
灵珑顿觉无趣,双手撑在书案上,语气不善地说,“喂,我饿了!”
灵珑嘿嘿一笑,选了张最远的椅子坐下,这才抬眼看着墨连玦。
灵珑气鼓鼓地瞪着墨连玦,墨连玦的脸却渐渐靠近,就在她踌躇着是不是咬上一口的时候,墨连玦俄然邪狞地问道,“灵家大蜜斯,登徒子在那边?”
灵珑点点头,这房间的装潢与墨连玦的气质非常符合,只是对十五六岁的男人来讲,到底多了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墨连玦的房间简练风雅,中心放着一张墨玄色大理石书案,案上摆设着各色法帖,数十方宝砚,各种型款的羊毫。南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少时,灵珑被悄悄地放进了椅子内,她睁眼一只眼睛窥视,墨连玦那张漂亮的脸在面前渐渐放大。她双目圆瞪,对着那张俊脸就是一拳砸畴昔。她的凌宗拳可不是盖的,倘若不遁藏,鼻梁骨折是铁定的。
灵珑吱吱呜呜地喊着,让墨连玦放开她,可想到方才的事儿又有些心虚,她偷看别人沐浴,竟还恶人先告状,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灵珑下认识地后退,这才发觉她正躺在墨连玦怀里,鼻端缭绕的是淡淡的松墨味道。她用力推却墨连玦,想要从他身高低来,墨连玦却越抱越紧。
墨连玦轻笑,胸膛微微起伏,震得灵珑再不敢昂首。
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灵珑却清楚地感受落到了实处。她展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她用力闭上眼又展开,看到的还是那双眼眸,她想要放声大呼,一只大掌却俄然捂住了她的小嘴。
院子里逐步热烈起来,灵珑这句“登徒子”公然不是白喊的,巡查的侍卫,府里的下人,另有灵珑前次见到的两个小童,一窝蜂地拥到了闵和轩,却见自家主子站在屋檐下,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子,不由面面相觑。
墨连玦穿得非常薄弱,只一件里衣歪歪扭扭地套着,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模样有些狼狈,却多了些许不羁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