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该用膳了!蜜斯!”
灵珑闻声冰儿的低唤,便从思路里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眼石案上,忍不住点点头,这画,她总算是画完了。这是她为墨连画作的画,这丫头抉剔,还特特命人送了御用的画纸和墨彩来。
灵珑乖乖地铺平小手,冷静地感受,这个位置离着心脏太近了,她仿佛能清楚地触碰到墨连玦的心跳,那带着震颤和欢愉的心跳。
墨连玦挑了挑眼皮,捏了捏灵珑的小脸,感喟道,“不准为男人画像!”
灵珑内心甜滋滋的,却只会傻乎乎地笑,仿佛感觉“傻丫头”是人间最好听的称呼,她将墨连玦的脖颈揽得更紧,在内心却默念着她暗里里送给墨连玦的别称,“大傻瓜”。
“咕咕咕咕……”
画中的墨连画,恰是沉迷棋局之时的墨连画,那神情似颦似恼,似烦似愁,却于这些情感以外多了些许美人凝神的活泼。
石桌上有一碟子鲍螺酥,是墨连玦见她爱吃,特地让人从靖王府送来的。
这会子,墨连玦终究晓得灵珑在戏弄他,可他并不感觉气恼,反倒将灵珑的腰身朝着他广大的胸膛拉了拉,将头颅靠在灵珑的肩颈上,悄悄地喊了声“傻丫头。”
墨连玦回神儿,倒是直接将灵珑的小手抓进大掌内,然后慎重其事地按压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灵珑伸出小手拈了一块,一边吃着一边朝餐桌而去。
这下子,灵珑更来劲了,她转了转眼睛,直接跪坐在墨连玦的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颈,难堪地说,“如许啊,我本筹算率先为你作一副画像的,你既不喜好,那便不作吧。”
高耸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灵珑羞红了脸,将头埋进墨连玦怀里不肯出来,墨连玦倒是畅怀大笑,拥着灵珑在怀的模样,似是获得了人间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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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玦笑笑,他本就是发兵问罪来了,那里另有旁的心机。只是这话他并不想说,只得点头认错,将灵珑拦腰抱起,“既如此,便让本王带着灵家蜜斯去填饱肚子可好?”
自从长亭侯府的宴会以后,灵珑变得非常繁忙。除了平常的练功、习字、作画,还得对付各府来拜访的蜜斯们,竟是一刻也不得闲,人也跟着清减了很多。
灵珑天然晓得墨连玦这“旁人”的所指,却用心挠了挠头曲解道,“啊?不能为旁人画像吗?那连画如何办,梅菲儿如何办,我但是承诺了她们,要替她们作画像的!连画倒也罢了,她是你mm,你去替我求讨情倒也罢了,可菲儿姐姐那边呢?孟公子生辰宴上,我但是当着世人的面儿,亲口承诺了要同姐姐郊游作画呢!”
提起墨连画,灵珑便忍不住感喟,惯常看着她研讨棋局,只当她是个耐烦极好的人,这会子对着每日一封的加急函件,倒真真令她大感不测。她竟不知,墨连画是如此动静皆宜的性子。
冰儿看着灵珑面若粉黛、颜若桃花,只当她表情极好,倒也没做旁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