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玦闻声动静,蓦地回顾,只见一白衣白裙的妙龄少女踏着月光而来,间隔尚远,他清楚看不清少女的容颜,却不由自主地柔嫩了神情。
眼波流转间,墨连玦弃了同他分溪而峙的苍鹰,直奔小巧而去。
灵珑瞥了眼墨连玦,还真就开端设想着他浑身爬满毛毛虫的模样,顿时畅怀起来。
墨连玦眼皮直跳,他瞅了瞅衣不蔽体的胸膛,又瞅了瞅毫发无损的仓鸾,鸟不好欺负,他便好欺负?
灵珑摸着仓鸾的肚皮,嘟嘟囔囔地说,“仓鸾,我们才不是牲口呢,我们是鸟,是好鸟。谁再叫你牲口,你就啄他,就拍他,叫他不尊敬鸟,叫他没有眼色。”
而那男人只是双手环胸地站在那边,墨发被吹乱,四散飞舞,衣摆也猎猎作响,他岿然不动,傲然矗立着。
墨连玦叹口气,俄然觉到手臂上的齿印模糊作痛。
墨连玦皱眉,在破空声即将碰触身材的那一刹时,俄然将身材直直的后仰,这才堪堪避过了仓鸾的进犯。
它先是用肥大的身材撞了撞灵珑的腰,接着便用庞大的翅膀将灵珑揽进了怀里,很有种土鳖山大王顺服良家小媳妇的风骚样儿。
墨连玦愣,怀里的手还来不及伸出,灵珑却已咯咯笑着扑进了山大王的怀里,扑出来之前竟还不忘抽暇瞪了他一眼,仿佛嫌弃他还不如只苍鹰体贴。
仓鸾矫捷地点了点巨大的头颅,低吟着叫了两声,两只肥大的爪子还不甘逞强地在地上拍了两下,顿时溅起阵阵尘烟。
只是她做得衣服能不能穿得出去,她可就不敢包管了。以她现在的技术,缝个毽子做个帕子还能拼集使使,如果做衣服,嘿嘿,冰儿说像落了浑身的蜈蚣,她感觉倒不至于,最多像极了毛毛虫。
墨连玦如此想着,便将手悄悄伸进了怀里,可怀里的东西尚未取出,仓鸾便已经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灵珑身边。
灵珑脚步微顿,莫名感觉这一幕既熟谙又陌生。
仓鸾安温馨静地揽着灵珑,那双乌黑耀彩的大眼睛,却成心偶然地瞥向墨连玦,带着三分撒娇三分傲气,余下四分皆是对他的鄙弃和不屑。
墨连玦噎住,他搞不明白为何将灵珑的眼神做如许的解读,也想不清楚从甚么时候开端,他堂堂的靖王爷竟然沦落到跟个牲口争宠的境地。
仓鸾眼神锋利,杀气腾腾,庞大的翅膀狠恶地拍打着,仿佛只要面前的男人稍有行动,它便会毫不踌躇地策动进犯。
她想了想,貌似早些时候,墨连缨与红豆便是在这处所互不相让的,没成想这个时候竟又轮到墨连玦与仓鸾虎视眈眈了。
灵珑仔细心细地查抄,肯定墨连玦没有受伤,这才拍着小胸脯松了口气。她责怪地看了墨连玦一眼,暗道没受伤也不说一声,害她白担忧一场。可瞥见墨连玦前胸处那支离破裂的烂布便条,又忍不住后怕,仓鸾动手也忒狠了,如果遁藏不及时……
墨连玦抬了抬眼皮,“你亲手做吗?!”
“下次?”
只听仓鸾凶悍地尖叫两声,挥动着庞大的羽翼朝着墨连玦的后背拍去。
灵珑咬咬唇,用小手扯了扯墨连玦胸前的烂布条,游移着问,“要不,我赔你一件?”
灵珑目睹一人一鸟又开端闹腾,忍不住开口讨情道,“墨连玦,仓鸾不是用心的,它定是觉得你要对我不轨,这才进犯你的,你放心,我会教它的,下次不会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