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远画得是木槿,都雅倒是都雅,就是线条过于结实了。
苏夫人带着众同窗皆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竟似看着个爱玩闹的孩子般。
灵珑一听,立时瞪圆了眼睛,一把抓住柳诗涵的衣袖问道,“真的吗,姐姐,这画真有那么值钱吗?”
柳诗涵白了灵珑一眼,鼻尖轻哼,回身便返回了石凳上。
灵珑悄悄点头,她鲜少画花草,这幅幽兰花倒是极其对劲的。她将画纸悄悄吹干,执起墨色小楷,在画作的左下角形貌了一个烘漆草体的灵珑字样,这画,才算真正完成了。
灵珑点点头,瞥了眼梅菲儿的方向道,“姐姐缘何一个坐在这里,不若跟mm去与梅姐姐汇合可好?”
翠浓本在清算灵珑白天要穿戴的衣裳,听了冰儿的话语,忍不住“啊呀”一声,“冰儿,你说的但是真的?我昨晚也是如许近似的梦境,却见是个白衣白裙的女子,看不见样貌,哭得甚是凄厉,惊得我颤栗不止,这会子还感觉身子发软呢?”
书画课的夫子是国子监祭酒苏夫人。苏夫人才貌双绝,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本来只是受聘于各王谢之家,为即将入宫选秀的蜜斯们指导才艺,厥后经皇后娘娘举荐,便被乾帝请进了国子监担负祭酒。
苏夫人见灵珑年纪尚幼,不由开口问道,“为何不去取景入画?不善于也无碍,只极力便可。”
“是!”
梅菲儿挑眉,嘴角轻勾,朝着路嫣然说了句“既来了,便过来坐吧”,率先回身朝画架走去。
冰儿和翠浓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绝。她们主仆几人相依相伴,这会子倒也省了那些莫须有的客气话。
路嫣然脆生生地应道,朝着灵珑感激地笑笑,略带镇静地跟随梅菲儿而去。
梅菲儿等人掩唇而笑,灵珑和柳诗涵也相互瞪着眼睛大笑起来。
灵珑将画笔搁置,双手捧画递给杨致远道,“杨公子,本日多谢你。”
“梅姐姐……”
梅芳泰顿时气得旧疾复发,立时便摔碎了那订婚的环佩,对着那男人破口痛骂。梅菲儿少不得安抚祖父的脾气,却对着那男人问了一句“你可想好了”。那男人满脸惭愧,倒是狠狠点了点扬长而去。梅菲儿立时滑落一行清泪,倒是苦笑着拭去泪痕,放心为祖父侍疾。
梅菲儿微愣,随即便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虽略有收敛,到底没有说些甚么。
灵珑赶到西北湖时,梅菲儿等人皆已达到。她刹时畅怀,才要携了冰儿朝梅菲儿奔去,却听右火线传来了一声娇脆的“灵珑mm。”
灵珑目睹路嫣然眉间难掩愁绪,少不得安抚几句,携了她朝梅菲儿等人走去。
灵珑曾听苏艳洛提起过梅菲儿的婚事,内心不免多了几分唏嘘。
苏夫人上前拍了拍灵珑的肩膀,指着画作对门生们赞道,“画作讲究笔触天然,意境悠远。面前这幅画,色采不灿艳,景色不凸起,却于平平中余韵悠长,这画与这山这景,延长连缀,竟似景中画来,画中景,实乃画之神韵也。”
翌日,灵珑伸伸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家,却见冰儿和翠浓皆有些蔫蔫的模样。
灵珑皱眉,莫非真有其事?她盘算主张夜间要留意,脸上却装着若无其事道,“许是季节窜改,身子有些变态,待会儿我见了十公主,让她帮手抓点子助眠安神的药,吃上几日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