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笑得畅怀,可摆布瞅了瞅,梅菲儿在,苏艳洛在,柳家姐妹也在,唯独路嫣然不在。她心内迷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路姐姐去哪儿了?”
翌日,灵珑被冰儿和翠浓的呼喊声吵醒,她彻夜难眠,寅时才堪堪睡去。这会子被吵醒,便觉头痛难忍,昏沉不已。何如早读时候越来越近,少不得打起精力,拖着疲累的身子赶到了上书房。
灵珑内心格登一下,下认识看了眼路嫣然,却见她满脸委曲利诱,做足了我见犹怜的模样。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里,带着悄悄浅浅的寒凉,灵珑侧身向外,看着那未曾送到娘亲手里的茶皿子,趁便想起被皇上派了差事出京的墨连玦,莞尔一笑。
灵珑展颜笑笑,披了件大氅下床,推开窗户便跃到了屋顶上。
灵珑眨眨眼,刹时了然了梅菲儿话里的意义。琴、棋、书、画本为熏陶情操,功利心太重,不免失了初心,连初心都没有了,还谈甚么悦己悦人。
灵珑朝左夫子屈膝施礼,缓缓地朝坐位走去,梅菲儿、柳诗韵等人尽是担忧地看着她,就连柳诗涵也忍不住皱眉。
“嗯”,灵珑点点头,“很峻厉,又很疼我。”
夜里,灵珑叮嘱冰儿和翠浓服下安神汤药后,便却了她二人的服侍,自行回了卧房。
灵珑如此想着,缓缓地睡了畴昔,但是她感觉自个儿不过刚睡着,却被左夫子那声死沉的“灵珑”给唤醒了。
夜垂垂深了,灵珑仰躺床上胡思乱想,想梅菲儿的不幸,想路嫣然的固执,竟还无端端想起了灵华非阿谁带着邪气的笑容。
墨连漓轻笑,不再开口,两人便用心致志地赏识着风景。
灵珑谨慎翼翼地后退两步,游移地问道,“你是墨连漓?”
苏艳洛拍了拍掌,咋舌道,“啧啧,看看,快看看,真真被梅姐姐宠成了小霸王了。得了,苏姐姐惹不起你,下次开席必然喊你,没得糟蹋了姐姐为人风雅的好名声。”
少时,曲子终究结束。
除了灵珑的幽兰花,梅菲儿的芙蓉、柳诗涵的秋菊以及墨连画的芍药,皆获得了苏夫人的赞美,同窗们少不得围观恭贺,独独路嫣然竟是蔫蔫地垂了端倪,悄悄阔别了人群。
灵珑将梅菲儿的手臂抱在怀里,磨蹭着她的肩膀道,“梅姐姐,本日到梅兰阁用膳可好,王妃姨娘赏下的果子茶另有些,不若跟着mm一同去尝尝吧?”
灵珑见她失落,天然尝试着去欣喜,何如路嫣然一口一个祖父,一句一个申明的态度,噎得她立时便没了言语。
左功明抬眼看着灵珑,见她年纪尚幼,又是一番病怏怏的模样,到底不舍得惩罚,只叮嘱她将咏梅诗放到案上,便遣了她回坐位预习。
同窗们本就群情纷繁,听了路嫣然的话,看着灵珑的眼色更加多了多少思疑。
灵珑那里就那般娇弱,可目睹她二民气疼焦心,干脆身子压得更重些,直将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她才嬉笑着朝西岚宫跑去。
没错,昨晚的女子恰是路嫣然。
灵珑苦笑,趴在桌子上闭目眼神,一会儿她定要求了墨连画帮她抓药,唔,清热火祛寒邪的药方便可。
灵珑想起丞相府,这才俄然发觉,她来皇宫已经有十多日了。父亲为她递送过五万两银票,娘亲为她裁制了很多新衣裳,就连庆亲王妃也送了两套时髦的头面来,倒是累得墨世钧两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