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经历,灵珑本不感觉委曲,可这会子见了墨连玦,她才晓得,她不是不委曲,只是不想向旁人诉说罢了。
灵珑这厢微微凝眉,却听路嫣然轻声斥责道,“韩姐姐,莫要如此浑说,灵珑mm不是如许的人,这此中定有甚么曲解。”
灵珑见墨连玦不语,倒也不再诘问,俄然想起家处国子监,便挣扎着要起家,何如墨连玦不肯放人,竟紧紧监禁着她的身子。她不得不焦心肠扯了扯他的头发道,“墨连玦,你快放开,这里是国子监。”
灵珑点头,乖乖坐在墨连玦腿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上书房内,门生们根基上已经到齐,见了灵珑出去,倒是俄然温馨了下来。
但是,墨连玦分开了,被他赤裸裸调戏的灵珑却还在房里。她看着苏夫人打趣的眼神,那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烧,最后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呜呜,墨连玦,你给我返来,看我不咬死你……
灵珑不耐烦,干脆悄悄封闭了感官,沉浸了心机读动手里的诗句,“上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对劲,归卧南山陲,但去莫复闻,白云无尽时,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苏夫人含笑,倒了杯茶水递到灵珑手中,扣问道,“丫头,老九让我收你为徒,你可情愿?”
墨连玦揉着灵珑的腰身,勾唇含笑道,“嗯,有这般知心的女婢,我便放心了。”
路嫣然假仁假义地扯了扯韩蜜斯的衣袖,规劝道,“韩姐姐,你少说两句,我们都是同窗,没得失了姐妹间的情分。”
左功明不再多言,执起书卷便翻看起来。
墨连缨立时撅了嘴,将画往书桌上一拍,双手环胸道,“哼,夫子偏疼,竟是没给缨儿做讲明,只让缨儿重新画一幅。缨儿的画这么都雅,为何要重新画?”
苏夫人羞赧地笑道,“灵珑,这画我实在很喜好,本筹算向你讨了来,可老是羞于开口。老九求我带他出去,便允了替我讨要,我方才不在,便是领着绿竹装裱这画去了。”
国子监在翰林院的左边,虽名声很清脆,却不过是个古色古香的小院落。
左功明点头,再一次问道,“身子可大好了?你尚年幼,莫要因为功课就不顾及身子了?”
墨连玦没有说话,却将灵珑的小脸紧紧地压进了怀里,顾恤地抚摩着她的背脊。
灵珑冷静点头,谛视着小宫女分开,这内心到底妥当了。
灵珑展颜,敛着衣裙推开了房门,却被一双大掌钳制,径直拉进了房内。
却见苏夫人端着托盘出去,灵珑赶紧屈膝施礼道,“夫子!”
只路嫣然瞪着眼睛,满脸惊奇,完了,这便完了?她狠狠骂了句小蹄子,连带着愤恨起左功明的偏疼。
苏夫人挑眉,忙将灵珑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脸道,“也罢,夫子本没甚么好教给你的。何如老九担忧你在宫中受委曲,这才求我收你为徒。你只好生在上书房读书,如有人再敢欺你,你便直接来国子监寻我便是。”
路嫣然见灵珑不悲不喜、无波无澜的淡然模样,到底没何如,只能狠狠咬牙,扯着韩蜜斯回了坐位,嘴角却扯出个调侃的笑。
灵珑悻悻然地趴在书桌上,下认识地撇了撇嘴。她倒不介怀韩蜜斯的话,那般陋劣招摇的性子,难怪会被路嫣然当了枪使。但是,旁人的画都返来了,独独缺了她那副幽兰花,到底还是畅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