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一颗黑子放下,不急不缓地捡着白子道,“母后,她可只要十二岁,莫不是要惹旁人非议儿子有不良癖好?”
太子垂眸,回想着凉亭内,手执棋子,娇笑盈盈的人,唔,赶明儿要让母后请她来下棋才好。
灵珑朝着翠浓交代几句,跟着小宫女便出了西岚宫,径直朝西北方向而去。
“是,奴婢这便去”,崔姑姑笑眯眯地应道,扭着腰肢便出去了。
崔姑姑刹时笑了,那涂了脂粉的脸竟是笑出了陈迹,拍了拍灵珑的小手道,“不见怪不见怪。今后在西岚宫,凡是有任何事情,只要知会姑姑一声,姑姑办不到的,也必会给你想辙去。”
灵珑朝着皇后和太子跪伏告别,这才跟着崔姑姑出了凤仪宫。
小宫女挑眉笑道,“难不成,灵蜜斯眼里只要紫萱宫,倒没我们凤仪宫不成?”
古灵儿见他要走,垂了眼眸喊道,“你等等。”
路嫣然将路夫人的手臂推开,眼神锋利道,“不,本妃要去见皇后娘娘。我是她钦定的太子妃,没得我不利她却能躲清净的事理。”
灵珑惶恐,赶紧起家,朝着崔姑姑屈膝道,“不敢劳烦姑姑台端。”
晌午,灵珑用完午膳,才要取本书卷回榻上憩息,却见翠浓排闼而入,“蜜斯,容妃娘娘请您去紫萱宫一趟。”
灵珑忙从榻上起家,屈膝施礼道,“娘娘,您尽管叮咛臣女便是,凡是臣女能做的,必然竭尽所能。”
路嫣然被打蒙了,她看着娘亲被父亲抱走,看着路太傅摔着衣袖分开,竟留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着轻贱宫婢的嘲笑,顿时悲从中来,倒是缠紧了手里的丝绢帕子,再也哭不出来。
凤仪宫不愧是一宫主位的殿宇,都丽堂皇自不必提,竟还到处流露着端庄威仪的气势。
皇后娘娘未语先笑,朝着崔姑姑道,“素英,瞧这孩子拘束的,快,去替本宫扶起来。”
路侍郎不忍被同门嘲笑鄙弃,本来悄悄溜去了侧旁的花圃子散心,岂料一返来,正都雅到路嫣然推搡路夫人的一幕。他大步跨到路嫣然面前,抡圆了手臂就是一巴掌,张嘴骂道,“孽障,惯会丢人现眼倒也罢了,现在竟还敢推搡你娘亲,既不想归去便不要归去了,我权当没你这般的女儿。”
崔姑姑赶紧称“是”,弯下身子便要搀扶灵珑起家。
灵翰霆立时顿住了脚步,缓缓回身,却见古灵儿将一个承担递给他道,“这是珑儿做与你的中衣,叮嘱你天凉了,细心身子”,说完,携了福嬷嬷款步拜别。
灵珑咽了咽口水,实在搞不清楚凤仪宫唱得是哪一出,可听着皇后这话,却模糊感觉别扭。
皇后娘娘笑道,“素英啊,灵珑既谅解了你,你还不亲身上茶水去,孩子来了这会子,竟被你扯着说胡话,连茶水滴心也混忘了。”
“凤仪宫?”灵珑凝眉,不由地停在原地。
路嫣然听了路太傅的话,顿时面如死灰,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垂垂地竟还变成了嚎啕大哭,将清算桌椅杯盘的宫女们吓了一跳。
路夫人本想提示路太傅不要刺激路嫣然,何如已经晚了。
朝臣命妇从路嫣然身侧走过,未曾逗留,只看着路夫人的眼神不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