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布衣男人唯恐不实在,竟将银锭子放进嘴里咬食,差点崩掉了大龅牙,这才捂着嘴巴,傻乎乎地捧着银子分开。
灵珑冷冷地看着方如烟,莽撞?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将方才的所作所为全数扼杀了吗?若墨连玦晚来一步……
冰儿挑眉,朝着灵珑眨眼道,“蜜斯,莫不是遣了冰儿睡下,又筹办疯野去?”
福伯皱眉将银票抓进手里,翻开一看,竟是五百两,他微微迷惑,将银票塞进怀里,持续躬身点着银两,嘴里却不断地嘟囔着,“五百两,五百两,如何是五百两呢……”
福管家浅笑点头,回身朝着东升叮咛道,“东升,带着兄弟们来点验银子吧。记着,火把照亮一些,银子要点清楚。这是我们蜜斯与永安侯蜜斯跑马赢来的,莫要白费了蜜斯一番力量才是。”
她凝眉沉吟,随即灵机一动,朝着兰儿诱哄道,“兰儿,红豆可喜好吃猪蹄了。不若,你拿去给红豆吃吧?”
福管家接着便朝街坊们拱手道,“滋扰诸位安枕,甚是难安。本管家代表蜜斯每人发上十两银子,权当给各位赔不是了。”
冰儿打来热水,将布巾细细沾湿了,替灵珑擦拭着小手,踌躇半晌,还是皱眉问道,“蜜斯,福管家这般行事,岂不是要惹得永安候府对蜜斯不满吗?”
方如烟来到近前,轻扬眉梢,难掩对劲地看着灵珑笑道,“灵珑mm,承让了。”
永安侯府的管家咬咬牙,从怀里复又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福伯道,“福管家,老弟出来仓猝,便只要这些了,您给通融通融吧?”
方如烟大喜,轻扯缰绳调转方向,朝着灵珑飞奔而来。
墨世钧和墨连漓乘着骏马姗姗来迟。
出了这档子事情,世人皆失了兴趣。
冰儿不预解释,细细为灵珑盖好被子,吹熄烛火,悄声出去。
福伯深深皱眉,朝着门口大声叮咛道,“东升,去璃园问问蜜斯,永安侯府送来的赌资可有银票未曾?”
福管家发笑,这话必是喊给他的,唔,本日这事儿做得不错,喝喝小酒倒也并无毛病,干脆叮咛东江去灶上安排。
灵珑笑闹够了,不由歪着脑袋建议道,“既受了惊吓,不若去醉香楼饱餐一顿,本日本蜜斯做东,权当给诸位压惊了。”
天然也有人提出疑问,可那装银两的马车别离便是永安侯府的,若不是赌输了,何故半夜半夜押送银两,定然是感觉输钱丢脸才不得已而为之。
“寒铁,走了!”
东升本就魁伟,但见福管家朝他点头,倒也无需指导,直接踩着矮凳上了马车,一把便将毡布掀了下来,急吼吼地号召道,“兄弟们,点银子了。”
墨连玦皱眉点头,清楚是那般冷然,冰眸里却难掩和顺。
方如烟双手交叠款款而来,朝着墨连画屈膝施礼道,“十公主,是如烟莽撞了。幸亏公主无碍,不然,如烟怕要寝食难安了。”
墨连画淡然道,“既然方蜜斯没有取回布条,本日这场比试,便是灵珑得胜了。”
赤翼马越跑越快,竟远远朝着墨连画地点的雕栏冲撞而去。
其他仆人有样学样,将其他马车的毡布也一一扯了下来,火光透亮间,永安侯府的标记清楚闪现。
灵珑下认识瞄了眼桌子上的沙漏,顿时便要二更天了。她勾唇笑笑,将书卷扔在榻上叮咛道,“冰儿姐姐,让福伯细细点看,永安侯府的人既然这迟早才来,想必也没筹算早早归去,干脆劈面儿点验清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