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浓掀了帘子出去,见灵珑主仆皆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赶紧屈膝施礼道,“绯浓给蜜斯存候,滋扰了蜜斯歇息,是妾身管束倒霉,望蜜斯包涵。”
木枝横眉瞋目地看着绯浓,到底不敢吭声。这些光阴,她被磋磨狠了,见天被绯浓当作粗使丫头倒也罢了,竟连少爷的面儿也见不着。她受不住痛苦,各式考虑下,捡着绯浓与灵华非腻歪的档口跑到了璃园。本想着舔着脸子求上一求,蜜斯定会心软,要了她返来。岂料蜜斯没见着,倒被绯浓抓个正着,她顿觉悲苦,嘤嘤咛咛地坐在地上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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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浓点头嗤笑道,“mm,你只当姐姐成了妾室,却不知姐姐这妾室是如何度日的。一个严苛的姨娘,一个眼妙手低的大姑,另有两个整日互掐的通房丫头,姐姐过的日子,千万没有mm舒畅啊。”
冰儿倒胡乱擦拭着唇间,送了绯浓出门。
灵珑跳了跳眼皮,唔,这会子工夫,梳了怕有千儿八百下,若不顺滑,到底对不起冰儿的劳累了。她见冰儿这般鼓起,干脆轻眯了眼睛,慵懒了几分。
杨玉燕听着灵华非数落灵紫凝,立时便皱了眉头,“非儿,你之前可不是这般说的。”
灵珑微微点头道,“绯浓姐姐慢走,谨慎湿滑”,说罢,取了帕子自行清算。
冰儿敛了衣裙过来,自顾自地拿起梳子,和顺小意地替灵珑梳着发尾。
兰儿迷惑地扯了扯头上的双丫髻,睁着大眼问道,“那蜜斯更不必担忧了啊。她嫁得好,不会许我们银子;她嫁得不好,我们看个乐呵。反正没我们璃园半毛钱干系,缘何为她烦恼呢。”
冰儿将兰儿扯了过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傻兰儿,蜜斯担忧得很,不过,不是担忧灵紫凝反了天,是担忧这回她怕又嫁不成了。”
灵珑松了口气道,“那便好。若姐姐且带mm去看看云姐姐吧。”
且说灵紫凝在庆亲王府出了错处,杨玉燕哀叹之余,不得不让灵华非与梅行文疏浚。
灵暄若悄悄地红了神采,嘴里嘟囔道,“mm,姐姐看中了一套红宝石头面,何如大姐姐嫌贵不肯买。姐姐倒不是为了自个儿,只大姐姐老是嫌少购置衣装金饰,到底还是寡淡了些。”
冰儿打趣几句,将绯浓送至舒墨阁,这才返身回了璃园。
杨玉燕立时便急了,摔了帕子嚷嚷道,“没看上你大姐姐,就他那般的名声,另有脸抉剔你大姐姐不成?”
灵华非和绯浓自去云雨,蝉儿却在院子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白日宣淫,真真是个小娼妇。”
杨玉燕顿时委靡,她天然晓得灵紫凝比不上灵珑,身份比不上,学问比不上,样貌更比不上,何如那是她的掌上明珠,她总但愿她能嫁个快意郎君,风风景光地度日,可这会子……
绯浓低眉不语,虽晓得冰儿是指责灵紫凝几次无常,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地答允,干脆捏着帕子勾唇偷笑。
兰儿叽叽喳喳地引着丫环出去,冰儿忙掀了帘子策应道,“兰儿,且细心些,莫要将汤膳撒出来。”
灵暄若赶紧摆手道,“姐姐接了件替新娘子做喜服的活计,偏巧对方要得急,姐姐昨日绣了大半夜,许是累着了,倒并无毛病。”
翌日,天气尚未大亮,街头巷尾便开端传播着永安候府嫡蜜斯输给相府嫡蜜斯十万两银子尚亏欠五千两的事儿,打得永安候府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