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紫凝被辜嬷嬷逼着给灵珑施礼的事儿,绯浓一早就获得了动静。她打量灵紫凝好歹能消停些光阴,岂料这会子就忘了疼,上赶着让人揭伤疤呢。绯浓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灵紫凝,缓缓垂眸。
墨连漓见墨连玦兴趣缺缺的模样,不由撞了撞他的肩膀道,“老九,左不过一年只要一次,自该欢乐些才是。”
是夜,靖王府非常热烈,只因墨连玦终究迎来了十六岁的生辰。觥筹交叉,丝竹管乐间,兄弟们畅快闲谈,墨连玦倒是几次走神儿。他从未高调隧道贺过生辰,何如太子带着皇子们前来恭贺,他毕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少不得命人购置一桌子酒菜,细心接待着。
墨连玦微挑眉梢,朝着墨连漓扬了扬酒杯道,“二哥说的是,九弟敬你一杯”,说罢,仰着头颅一饮而尽。
绯浓点到为止,倒也不耐烦喝那茶水,提着裙角告别。只前脚甫一踏出房间,便闻声杯盘落地的声响。绯浓轻啐一口,呸,都这会子了,还想着要糟蹋她,凭你蜜斯身子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个添头儿。绯浓唇角上扬,哼着小调回到了舒默阁。
颜鹤本号召灵珑出来,灵珑不肯,只那么远远地看着墨连玦,看着他喝酒,看着他愣神儿,明显是生辰,却仿佛并不欢愉。
墨连玦双手捧着酒坛子朝嘴里灌去,世人只听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没一会儿工夫,那酒坛子竟然见了底。
墨连玦站在空荡荡的凉亭里,微微感喟,那丫头定然是走开了。也是,折腾了这般久,她没走开,还能去哪儿呢?
冰儿暗笑小小丫头惯爱玩闹,弃了女红便到了外间。兰儿非常用力地抓着冰儿的手腕,细细讲起在芳菲苑听到的事情。灵紫凝对灵珑少不得一番漫骂和欺侮,兰儿却从杨玉燕母女的对话中,约略明白了此中的运营。
太子被颠得七荤八素,胸腔内翻江倒海地难受,他堪堪地喊了声“老九”,才要淋漓尽致地倾泻而去,却被墨连玦直接丢在了草垛上。
灵珑在屋顶上噘了噘嘴,不耐烦理睬墨连玦,却直领受了短笛揣进了怀里。哼,她几乎在屋顶上冷死了,墨连玦却还混在凉亭里喝闷酒,她若不是等着送他份欣喜,一早便该回府了。
墨世钧带头回声,满桌子皇子当即端着海碗敬向太子道,“太子,兄弟们敬你”。
墨连玦见状,忙执起酒坛子倒了一海碗,朝着在坐的皇子们号召道,“诸位兄弟,太子殿下如此仗义,不若大师一起敬太子一碗。”
约莫刻余工夫,兰儿吃力地顺着狗洞又爬了出来。只方才还欢欢乐喜的小脸上,现在倒是煞白一片。兰儿深深地呼了口气,脚步趔趄地朝着璃园的方向奔去。
“谁呀?是谁?”
冰儿发笑点头,细心为灵珑盖好棉被,返回火炉边持续做着女红。只针线刚拿在手上,却见兰儿神情凝重地朝她招手。
太子本已有些寂然,但见皇子们尽是赞美之意,少不得强撑着持续灌酒水。可灌着灌着,眼神便开端飘忽,他想将酒坛子取下来缓一缓,何如手里一松,那酒坛子便直直朝着他脸上砸去,连带着脚步一趔趄,竟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