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梅朱紫前脚刚踏出梅兰阁,灵珑后脚便退回了屋内。梅朱紫傲慢地掀了掀眼皮,那小宫女却撇嘴轻啐道,“呸,一个臣女也敢如此端着架子,真是不知轻重。”
冰儿嗤笑出声道,“蜜斯,变脸谱倒是常见,只奴婢看着她年纪那般小,却红口白牙地说着皇上疼宠她的话,奴婢当时都听愣了,倒没见过这般直白的朱紫。”
灵珑轻笑出声道,“有劳梅朱紫替灵珑摘拣了吧。皇上求画需十万两,皇后娘娘求画需五万两,就连妆点楼上门讨要画作,也皆是三万两一张。灵珑忙得脱不开身,且不敢占着那空名头瞎忙活。多谢梅朱紫替灵珑解忧,灵珑辞职”,说罢,带着冰儿和翠浓微微屈膝,洁净利落地回身拜别。
上书房的日子严峻又繁忙,没有路嫣然在,天然会有旁的蜜斯脱颖而出。灵珑只与梅菲儿等人混在一处,功课虽样样出挑,暗里里却从不强出头,在这暗潮涌动的上书房里,总算寻得了些许舒畅安适的日子。
乾帝邪狞地笑笑,揉捏着梅朱紫的身子道,“朕这医术竟如此高超不成?”
梅朱紫轻视地勾了勾唇角,慵懒开口道,“本来你便是灵珑啊,倒是有几分姿色。”
灵珑缓缓直起家子,勾唇含笑道,“梅朱紫若无事,灵珑告别。”
梅朱紫掩唇轻笑,竟伸出素腕来搀扶灵珑。
灵珑对梅菲儿小意安抚一番,挽着衣袖朝梅兰阁而去,却见一名翠绿色织锦狐裘披风的小美人,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是梅朱紫又是哪位。
梅朱紫鼻尖轻哼道,“皇上便如何,莫说不能一向受宠,就算能,皇上也总有老去的时候。若能交友了灵珑,起码将来另有一条退路,不然,将来便只能为皇上殉葬了。”
梅朱紫轻撇唇角,妖娆摇摆地进了屋子,直接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水轻叹道,“唔,mm这儿的茶水好不苦涩,竟比忘忧宫里的还要津润肺腑呢。”
灵珑略微沉吟半晌,对乾帝生了几丝嫌恶,早前便传闻皇上纳的新朱紫年纪尚小,这会子见了,岂止是尚小,实在是太小了。就那张小脸,美则美矣,可一看就像半大的孩子,倒不知双亲是如何筹算的,竟舍得将这般小的孩子送进宫来。
灵珑天然不在乎梅朱紫的心机,翠浓却微微凝眉道,“蜜斯,奴婢瞅着那梅朱紫不是好相与的,本日虽逞一时之快,只怕为今后埋下了祸端。”
梅朱紫轻哼道,“她自放肆去,本日不为本宫画像,明日本宫定要她跪着相求,哼,走,回忘忧宫。”
且说梅朱紫回到了忘忧宫,在御书房措置奏章的乾帝,立时便获得了宫女的回禀,说是梅朱紫闹心疼病,含混间还喊着乾帝的名字。
灵珑忍不住凝眉,翠浓和冰儿也有些忿忿。这清楚不是犒赏,不是体恤,倒似戏耍着宫人取乐子。
梅朱紫无所谓地挥挥手,笑意盈盈地敛了衣袖道,“mm,姐姐来了这会子,难不成,mm到连口茶水也舍不得与姐姐喝吗?”
梅朱紫本就是不请自来,这会子见氛围如此沉闷,少不得起家告别,“mm,姐姐还要为皇上送汤膳,便不打搅了。”
乾帝疼惜地爱抚着梅朱紫的小脸,满足感喟道,“媚儿,你真是朕的宝贝,朕甚是心悦。”
梅朱紫气得捏紧了帕子,小宫女却撇嘴不满道,“主子,那灵珑不过是一介臣女,如何敢如此放肆?惯常也没人敢这般下朱紫的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