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愕,回避性地躲进了墨连玦的怀里。她从冷宫出来时,顺手便将染了血的衣衫和帕子拿到后山丢弃了。可习武之人对血腥之气非常敏感,她浑浑噩噩地揣摩着佟妃的话,一时候倒给混忘了。
墨连玦见灵珑不肯多谈,又是那般恹恹的状况,干脆叹了口气,直接揽紧灵珑的腰身,纵身起落间,转眼便回到了卧房内。
可灵珑却奸刁地点了点墨连玦的眉心,随即吹了吹手指,蹦蹦跳跳地吃粥膳去了。
灵珑微微地叹口气,但见佟妃缓缓展开了眼睛,赶紧靠近瓮边,体贴肠看着她。
翠浓和冰儿面面相觑,靖王爷这是,这是当着她俩的面调戏她家蜜斯吗?但是,她们仿佛也有力禁止,干脆一个垂眸,一个转脸,仿佛那般的密切理所当然般,无可何如却又风俗使然地接管了。
墨连玦听着灵珑娇脆的声音,不由莞尔一笑,却用心挑眉打趣道,“哦?方才那不幸兮兮的小人儿却去了那里?”
本来佟妃那句叮咛不是鹂鸟的声音,竟是尝试着开口说话了。
灵珑将短笛执在手间渐渐吹奏着,曲调委宛低吟,声音穿透云端,旁人虽没法听取,灵珑却非常必定,墨连漓定然会懂。不然他便不会被佟妃的嗟叹声所吸引,却又那么刚好地每次都能呈现在身边。
灵珑微微凝眉,鹂鸟的声音与嗟叹声太像,若不是懂兽语之人,必定不会发觉此中的企图。想来佟妃本有防备,决然不会随便变动声音才是,可她仿照了鹂鸟以及与鹂鸟类似的声音,却硬是辩白不出那句话的意义。
佟妃乖乖地伸开嘴,渐渐吞咽,少时,便寂静地闭上了眼睛。
灵珑胡乱地朝着佟妃点点头,足尖轻点跃起,半晌间便飘离了冷宫。
墨连玦到底不忍心,右手一起一落间,灵珑便笑嘻嘻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晶亮着眼睛夸奖道,“墨连玦,你可真短长。”
墨连玦不及细想,伸开双臂便将灵珑揽进了怀里,岂知身子俄然一麻,竟是毫无防备地跌在了地上。
命妇们少不得一番献礼,不过是朱玉金饰、夜明珠之物,却胜在一个赛一个的贵气。
灵珑心中郁结,不由缓缓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天庭穴。可她到底懒怠回屋,竟是踩着飞仙步朝着靖王府而去。
墨连玦一边抚摩着灵珑的墨发,一边沉声叮咛道,“筹办热水沐浴,别的,筹办一些暖胃的汤膳来。”
灵珑从铜镜里窥见了墨连玦,滑头地眨了眨眼睛,直接飞身扑向了墨连玦,嘴里还咋咋呼呼地叫唤着,“墨连玦,不准让本蜜斯落在地上。”
灵珑寂然地躺回屋顶上,挥了挥小手道,“墨连漓,且回屋去吧,我不会待太久的。”
灵珑闲逛着小腿吃粥,见墨连玦那般宠溺地眼神,本筹算吃饱后便将墨连玦的穴道解开,但是才筹办弃了碗筷,那微微扬起的小手便不能转动了,而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墨连玦,却早已双手环胸站在了她的面前。
墨连玦揽着灵珑微微勾唇,但见时候晚了,干脆拦腰抱起灵珑,大跨着步子朝床榻而去。
灵珑忍不住朝高位上的乾帝看了一眼。乾帝仍然是那般儒雅中带着严肃的模样,在灵珑内心却早已被冷宫里那般阴狠的面孔所替代。
灵珑抬眼看着墨连玦,咬了咬唇,撇了撇嘴,随即便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