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张嘴含住梅仔细细咀嚼,少时便畅怀得笑眯了眼睛。
灵珑从墨连玦处获得了大内侍卫巡查的排班,便夜夜算着时候到冷宫报到。佟妃毕竟有功底,只月余工夫便垂垂规复了内息,脸上的伤口也有了愈合的迹象。
灵珑见墨连玦停顿下来,忙递了茶水畴昔,眨巴着眼睛问道,“厥后呢?”
墨连玦刹时傻眼,发笑点头道,“小好人,且等你长大了,看你还敢不敢如此挑逗本王。”
佟妃说得极迟缓,极竭诚,却仿佛用尽了统统的力量。
墨连玦的脚程很快,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便掠着冰儿和翠浓回到了靖王府。冰儿和翠浓涓滴不见慌乱地为灵珑打理着统统,墨连玦却悄悄地拍门道,“珑儿,热水放在内里了。”
墨连玦朗声而笑,如获珍宝地看着灵珑,头颅忍不住缓缓地靠近。
灵珑但见佟妃哀戚,悔怨得恨不能咬断了舌头。师伯没有腿脚,她却偏要提腾飞仙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乾帝状若癫狂地看着佟妃,如同赏识着一件得趣的玩意。佟妃天然不想让乾帝得逞,但是她太疼了,她忍不了,直至喉咙沙哑,再也发不出声音,还是疼得浑身颤抖着。
墨连玦略微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儿时倒听宫人提起过,说父皇身边有位隐世家属的谋士,很得父皇赏识,厥后却不知那谋士去了那边,倒是父皇曾派人暗里查探过隐世家属的事儿。”
灵珑悄悄点了点头,噘嘴不满道,“翠浓姐姐,每次来葵水,都会这般疼痛吗?”
翠浓点头道,“倒不尽然。若身子骨健壮,只前几次略有不适罢了。若然每次都痛,怕有宫寒之症,不得不救治了。”说罢,塞了两个汤婆子放进被子里,一个暖在灵珑的腹部,一个放在她脚下。
墨连玦点了点灵珑的额头,无法感喟道,“你呀,惯会欺负本王。”
灵珑立时敛了笑容,蹭着墨连玦的胸膛撒娇道,“哎呀,玦哥哥,珑儿要读书,要练功,要偷偷地出宫来看你,真真是好慌乱的。”
灵珑缓缓靠近墨连玦怀里,立时沉默了下来。若她猜想的没错,当日误闯望天涯的人,就是乾帝,而最早踏出宗族的人便是师伯介岚了。只怕师伯不管如何都不会想到,她一时美意救下的人,竟是一只野心勃勃的豺狼,毁了宗族的安静,毁了她少女的憧憬,连今时本日,也未曾放弃过对隐世家属的妄图。
冰儿和翠浓面面相觑,她们被墨连玦撸了来,难不成,还要劳烦靖王爷送她们归去?
灵珑听出佟妃话语间的忏悔之意,对当年的事儿却不好作评价。但见佟妃衰颓地娇喘着,忙从怀里取出内息丸于她塞了两粒,缓缓开口道,“师伯,娘亲现在也不肯吃药,但是,娘亲会做丸药,定然不会让自个儿身子有碍的。”
乾帝挑眉,却并不在乎,只朝着康汉微微抬了抬手。康汉忙将一个纸包放进乾帝手里,乾帝邪狞地勾着唇角,用右手拈着药粉细细洒在佟妃的周身,随即便阔别几步,非常猖獗地盯着佟妃看。
佟妃故作寂然地眯起眼睛歇息,但见那青褐色龙纹衣袍的男人却跨步踏入了院中。
灵珑欲哭无泪,颤巍巍地将小手摸进裤子内,却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血迹,顿时语无伦次道,“玦哥哥,玦哥哥,有血,有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