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行武将梅行文跌落溪流的事儿细细说了,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皆沉默了。换聘当日去爬蜜斯的墙,幸亏灵暄若住在璃园,不然,明净的申明尚且洗不洁净,而况是梅行文这般惯常拈花惹草的。
灵珑含笑出列,朝着长公主盈盈下拜道,“臣女灵珑见太长公主。劳烦长公主挂念,统统都好。”
灵暄云赠了一套红宝石头面,熠熠耀彩不说,竟是灵暄若心心念念的那套。
灵珑诧然抬眸,与灵暄云对视而笑道,“若姐姐这话生分了,都是自家姐妹,那里便能记仇。”
灵珑有些难堪地捏了捏衣角,她本是来瞧热烈的,这般出风头到底不好。何如一双小手还在长公主手里攥着,便只能略显羞怯地低垂了眼眸。
梅行武未踏进医馆,便被药童反对道,“公子,请列队。”
梅行武点头,直接将梅行文放到了身前,夹紧马肚子,策马而去,所去的医馆真是易安堂。
顾嬷嬷朝着东升打了个眼色,带着丫环们便避了出去。
顾嬷嬷带着仆人赶来,本欲经验登徒子,但见溪流里躺着堂姑爷,立时便有些傻眼。婚定男女,大婚前不得见面,堂姑爷这般急色,竟在换聘之日干起了爬墙的活动。
药童轻视冷哼道,“同小童打筹议有何用,又不是小童等着医病,且看百姓们答不承诺吧。”
本日既是换聘,也是蜜斯们添妆之日。灵暄若请来的蜜斯非贵非重,这添妆的箱笼不免寒酸了些。
姐妹三人闲谈之际,芬儿却掀了帘子进屋,欢乐回禀道,“回蜜斯、堂蜜斯,柳蜜斯、苏蜜斯、梅蜜斯等几位蜜斯,皆派人送了添妆之物,可要引她们出去?”
长公主未置一词,却朝着灵珑招手道,“丫头,有些日子没见,快于本公主瞧瞧。”
梅行武将梅行文扔在马背上,回到镇国公府时,太病院张医正早已侯在厅堂里。但见梅行文此番返来,忍不住跳了跳眼皮。
古灵儿轻笑道,“长公主谈笑了,唯恐号召不周,何人倒敢将您斥逐了去,何况那般差事,累则累矣,倒是旁人求之不得的。”
苏生捋着髯毛点头,伸出右手搭在梅行文的腕上,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接着便垂眸敛色道,“二少爷,世子爷左胸处碎了三根肋骨,接不得补不得,且抬回府去渐渐将养吧。”
苏生捋着髯毛轻笑,倒不必他这老头子脱手,那身子骨却结实不了了。
梅行武心内欢乐,面上却震惊哀戚道,“先生,您说甚么?家兄方才还好好的,您莫不是诊错了?”
梅菲儿等人出不得宫,便请府里的奴婢送了头面金饰过来,喜得灵暄若合不拢嘴。
镇国公夫人带着梅行文提早告别,本欲尽快回府请太医,马车天然驾驶得快了些。岂料行至半途时,车辕却俄然撞在石头上,不但磕碰了镇国公夫人的额头,还将梅行文摔飞了出去。
镇国公夫人扬手就是一巴掌,瞪圆了眼睛骂道,“梅行武,你让开,你要记着,你是国公府的人,不是他丞相府的。”
镇国公夫人忙不迭地点头道,“快,快,武儿,骑马快些,且带着你哥哥先去医馆,娘亲随后便到。”
灵暄若本欲引着蜜斯们在院落里耍玩,闻声那般的呼救声,当即认出了是梅行文。她只当梅行文思她念她,忙脱了借口将蜜斯们哄进了偏厅,倒巴巴带着婢女来到了溪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