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朝着远处的大树挥挥手,那大树微微震颤,灵珑便知,颜松和颜鹤必有一人在树上。她露齿而笑,飘然落在天井里,随即便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太子悄悄打量着灵珑,灵珑却敛眉低首道,“殿下,谭姐姐,灵珑不打搅二位迎宾,这便先进府了。”
“你,灵珑!”路嫣然阴狠地用手指指着灵珑,墨连玦、墨世钧等人皆敛了衣袍起家。
路嫣然呛声道,“灵珑,你是笑话本宫俗气不成?”
太子同路嫣然擦身而过,谭侧妃却靠在路嫣然耳际低语道,“mm,你太子哥哥最讨厌不自重的女人,偏巧mm从未自重过,姐姐真替mm焦急。”
灵珑方如此想着,墨连玦却凝眉冷哼道,“一幅画也不可。”
路嫣然受了窝囊气,少不得迁怒道,“你是甚么东西,给本宫让开,细心本宫打折了你的腿脚,狗主子。”
墨连玦灌了口酒水,不予理睬,墨世钧撇嘴调侃道,“得了,我敢打赌,表妹和十妹定然拿着乌雅闹腾二哥的事儿闲磕牙,这飞醋且收了吧,酸得本世子倒胃口。”
灵珑意味性的捶了捶小拳头,便乖乖地软靠在墨连玦怀里,任由他拥着吻着。
墨连玦微愕挑眉,但见灵珑眉宇间的小奸滑,便知墨世钧所言非虚。乌雅出世部族,性子凶暴张狂,偏就看上了不苟谈笑的墨连漓。墨连漓对旁人皆谦恭有度,见了乌雅却恨不能拔腿就跑,倒真真成了笑谈。如此想着,便也将视野落在了墨连漓身上。
灵珑正欲抗议两声,唇齿间却被墨连玦柔嫩的唇瓣填满。墨连玦饮了酒,酒香异化着墨香,更加的迷醉心神。
谭侧妃歉然屈膝道,“公主,灵珑mm,本日来宾浩繁,有号召不周便多担待,他日我们姐妹别的开席,倒要好好说说话才是。”
墨连玦摸了摸灵珑的俏鼻,邪狞勾唇道,“乖,送,天然是要送的。至于送甚么,你倒不必理睬了。”
灵珑挑眉轻笑道,“寒伧?书画之物甚是高雅,到姨娘这里却感觉寒伧?哦,本蜜斯健忘了,路姨娘夙来不喜高雅之物。”
路嫣然是出了名的华侈无度,入了太子府,更加没边儿没沿了。灵珑此言虽平平,讽刺意味却甚是浓烈,早有知情的蜜斯夫人们嗤笑出声,掩着帕子指指导点。
谭侧妃忙号召管事嬷嬷道,“李嬷嬷,灵蜜斯是本宫请来的高朋,细心折侍着。”
路嫣然羞恼地瞪着谭侧妃,却不得不收敛了厉色,追逐太子而去。
墨连玦似所感,蓦地回顾间,但见灵珑还是是那般白衣翩翩的模样,比前些日子容色倒伸展很多,不由轻挑眉梢勾了勾唇角。
灵珑含笑盈盈,屈膝施礼道,“臣女见过太子,见过谭姐姐。”
晌午,灵珑正画着一副蝉鸟玩耍图,冰儿攥着两封信排闼而入。灵珑转了转酸痛的脖颈子,干脆将画笔搁置,净了小手吃些点心。
头一封信是楚芊芊来的,她与墨连辞早已订婚,过两日便是换聘之日,只灵珑困在宫中,倒懒怠请休去凑热烈,到光阴派人送些添妆之物倒也罢了。
墨连玦眯了眯眼睛,倒不必起家,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树冠深处便掠过一道黑影,眨眼的工夫便规复了安静。
灵珑看一眼,再看一眼,那卷轴倒有些熟谙。她将卷轴翻开一看,难怪会感觉熟谙,竟是她送给太子的那副竹山烟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