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竹凝眉不快,弃了这一方旖旎,径直朝里间行去。
换了昔日,灵紫凝定然要将这小丫头磋磨死,可她现在疼得直冒盗汗,囫囵吞枣地喝了茶,哑着声音颤道,“再来一杯。”
墨连玦冷眼瞧着,伤害地眯眼。他悄悄挥手,自有宫人安排了歌舞,偏巧挡在了嘉木赤勒的面前。
小丫环溜着墙角夺门而出,灵紫凝撕咬着被角宣泄,灵珑,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她想着夫君婆娘不疼,父母兄弟不爱,顿觉悲戚,竟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她便笑了。总有一日,她要将统统人都踩在脚下,踩进泥沙里,拔也拔不出。
皇后故作安然道,“二皇子,你这是做甚么?”
嘉木赤勒豪宕地摆手,侧身踱步到女宾席间,摸着下巴四周打量。
灵珑顺势靠进墨连玦怀里,眯眼轻哼道,“风起云涌之时,虽不希冀她们帮衬,若想趁机算计,哼,本王妃也不是好相与的。”
灵紫凝咬牙暗恨,“可说了甚么?”
柳诗韵笑容微敛,捏了一粒婢女烙塞给了灵珑,“心中有沟壑,面子上的分寸,自会拿捏得更稳妥。”
“殿下!你真坏!”红娥羞红着小脸推却。
享用着红娥的奉侍,嘉木赤勒粗嘎地呼吸,脑筋里想的念的,倒是灵珑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
书厨传来吱嘎吱嘎的声响,嘉木赤勒顿时惊醒,一把将将红娥推到身后,警戒地盯着书厨的方向。
粉衣女子在嘉木赤勒耳际低语几句,嘉木赤勒凝眉不快,本来才子竟早已是别人妇。他点头咋舌,盯着灵珑的视野,更加炽热了几分。
柳诗韵拍了拍灵珑的手腕笑问,“瞧甚么呢?”
嘉木赤勒故作烦恼道,“王爷谈笑了。想来是赤勒混闹久了,倒害得诸位失了胃口。如此,赤勒忸捏,倒要好好咀嚼苍玄的美食才是”,说罢,掀了衣摆就坐,抓起一品龙凤呈祥汤膳喝了起来。
墨连玦揽着灵珑的小身子发笑,“你呀,嘴硬心软。”
嘉木赤勒的行宫都丽堂皇,前庭后院均亮着宫灯,照得树木花草影影绰绰。
灵珑朝着墨连玦看去,但见墨连玦淡定地端着酒杯轻啜,莞尔一笑,捏了一粒糖酥花生放进嘴里。
那风骚姿势,像极了遴选货色的官客。
庆亲王妃气得不可,苏艳洛忙起家帮衬道,“中土人士惯常有自知之明。番禹国虽相距甚远,到底来往数十年。粗暴之人便该藏拙,如此没羞没臊,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嘉木赤勒**环胸,咧嘴邪笑道,“良辰美景,帐暖芙蓉,太子爷可真会绝望。”
红鸾仓猝叩首道,“殿下,您别赶红鸾走,红鸾再也不敢了。”
粉衣女子俯身低语道,“幸而没伤到筋骨,将养半月便会大好了。”
粉衣女子递了丝绢,嘉木赤勒大略擦拭两把,丢在桌案上轻叹,“红鸾啊红鸾,本殿曾非常心悦你的率性,本日瞧着,倒是烦厌的很。”
嘉木赤勒不耐烦地摆手道,“本殿乏了,退下吧。”
少时,便见一个高瘦的人影从暗处行来,白衣长袍,发髻高悬,恰是远在西林陵的墨连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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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亲王妃满脸愤激,敛裙暖色道,“听闻番禹百姓风彪悍,本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
苏艳洛嚼着苏荷糕轻嗤道,“不过是个不得宠的二皇子,还真把自个儿当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