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有气有力在她耳边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泛着光呐！一起除妖、一起研讨炼器，一起走遍天涯——北方的冥海，西边的大漠，南边毒障遍及的丛林，另有东边长了玉枝的奥秘浮岛。”
视野重回腐败，白霜劈面的人恰是在那段影象中见过的妖怪——书筠。
明面上，他是为了救曌，救这个曾和他一起为式神的大妖怪。可白霜看完那些被他写在书卷中的影象后，更感觉他像是在劝一双老友和好。
她想抱紧他，却发明本身臂弯里的身材正在消逝……那边，心眼也停止挣扎，呆呆看着白霜抱着的那人化成火星子飞散，那书妖可真是，唉。
书筠轻笑，没甚么重量的身子总想飞出去，他也伸脱手环住白霜：“白丫头，这个拥抱，我能够当作是他的吗？”他实在是没甚么力量站立了。
“没有你，我早就死在火海了，那里还能看到那么多的风景，将本身从一片薄弱的纸精变成厚重的书妖？百炼是你的老友，曌是拼了命护你的大妖，我如何能眼睁睁看他们刀剑相向？老白，不晓得你有没有等等我……”
“好，我等你。”白霜望着飞舞消逝的那些火星子，好半天赋回过神。她内心的尾火虎跟睡着了一样，不发一言，不过，白霜晓得它没睡着。
死守千年，只为等百炼被人刺激醒来。
就先让它静一静吧。
可惜，这一劝支出的代价太大。
他晓得百炼醒来后必将不记得曌，不记得那些畴昔，昔日孤傲的神器被玄产业剑使。而剑刃挥向的处所，是曌摆脱窘境的但愿。最不肯看到这一幕产生、但又在等候这一幕产生的书筠，终究走到了生命的绝顶。
白霜怔怔看着他，她想起了白家世代家传的腾蛇剑。想起白家虽世代将门，却也能斩杀妖物。
书筠还没碰到白霜的手又缩归去，拍了拍那支蹭他的笔：“我没事，不必担忧。”
“等我……等我到了冥世，我们一起喝杯茶……”
但，是浑身染血的书筠。青丝如墨、面白似纸，就连就连唇瓣也透着白，一副孱羸的墨客模样，唯有那双眼敞亮洁净，像是坚不成摧的宝石。
它虽在骂书筠，语气中更多的倒是悲意。可惜，后者听不见。
“若那人活着，定不肯瞥见他两存亡相博。”书筠拉过她的手，把哭昏的墨荻塞到她手中，“并且，他们亦是我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