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只自顾自吟诗,没有答复他。诵完《离骚》,她双手撑在桌子上,俄然凑到白逸面前,微微抬头,半眯着双眸看着白逸。
望着潺潺流水,林碧凝俄然有吟诗的打动,一手拿一根筷子,有节拍地击打杯盏碗碟,朗声吟诵道:“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觉得佩……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触目所及俱是醉人的桃色,林碧凝浅浅一笑,轻声道:“林府也有种了一片桃花,不过因为园中所植花草繁多,桃树并未几。提及来,我还未带云闲你逛过林府的花圃,我家的花草虽不是非常宝贵,但胜在种类浩繁,还算有些看头,下次你再来我带你去看看。”
再淡雅的酒也是酒,入口不觉醉人,后劲老是有的。不知不觉林碧凝半壶酒下肚,虽不至醉酒,却也是熏熏然的状况。
一贯收敛矜持的林碧凝酒醉吟诗,别有一番萧洒不羁的味道,有道是酒不醉大家自醉,夙来包涵的白逸也有些微醺,固执白玉杯,一眼不差地谛视着林碧凝,喃喃道:“长儒,你所求为何?”
白逸右手改成拉着她的手,他本身都没发觉,对着喝了酒有些率性的林碧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俩人劈面而坐,白逸执起玉壶在两个白玉杯里倒上酒,林碧凝看着酒杯为莫非:“我不堪酒力,这酒就算了吧。”
前人有诗云:“上山轻易下山难。”下山本就易出错,加上林碧凝一面走一面把玩手中的兰草,不谨慎脚下一滑就要跌下山去。幸亏白逸时候重视着她,行动敏捷地伸手将人往怀里一拉,林碧凝的鼻子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她鼻子一酸眼泪刹时落下,凶巴巴地瞪他:“你干吗!”
林碧凝拿过酒壶为俩人添上酒,举起酒杯笑道:“云闲,这杯酒敬你,很欢畅能熟谙你如许的朋友。”
“好,我们归去睡觉。”
林碧凝没有定见,点头跟在白逸前面。酒菜设在别庄前面的溪水旁,因其附属于别庄,鲜有人踏足此地,不会有人打搅。除临水外的其他三面皆立着一人多高的山川黄花梨屏风,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上摆了几道精美的小菜和一壶酒。
白逸走在前面,林碧凝跟在背面,脚步微微颤抖,走三步歇上一步。好几次白逸都想伸手去扶,林碧凝挥挥手不要人扶,他便只是放慢脚步等着她。上山路上,白逸怕她会摔下去,让她走在前面,本身跟在前面,伸着双手随时筹办接人。
白逸接过兰草深深地嗅了嗅,幽暗香气钻入心扉,笑着伸谢:“感谢。”内心却想,劈面的人手执兰草,面若桃花,明眸皓齿,才真是名副实在的香草美人。
白逸被林碧凝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心跳猛地骤停,而后砰砰砰跳得欢畅。
林碧凝摘了一把兰草,挑遴选拣,从当选了最好的那一株递给白逸,傻笑着道:“给你,香草赠美人。”
“好。”白逸点点头,目光只落在林碧凝挺拔的鼻子上。这时一个穿戴鹅黄衣衫的丫环过来小声回禀几句,他挥手让丫环下去,对林碧凝道,“我在水畔设了酒菜,邻近中午,我们这就畴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