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暴露一个暖和的笑容,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
男人一撩衣袍施施然坐下,他的脸上并没有跟之前男人普通,带着恭敬的神采,神态也非常安闲,昂首看着安平王:“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楚越川又惊又怒:“甚么!邓昊玉此人眼高于顶,任人唯亲,对兵法只会纸上谈兵,派他为统帅,不是让他带人去送命吗!”
沈沛白固然离京,但是密报动静上说,沈父和沈母仍然留在都城当中,这申明天子并没有完整信赖沈沛白,把他的父母当作人质留在京中。
安平王都有胡涂了,这沈沛白究竟想要做甚么?安平王不是别人,他晓得沈沛赤手中有甚么,几百名技艺不凡以一敌百的影卫保护着,他又如何会重伤?
男人有些骇怪,没想到安平王对沈沛白的评价如此之高:“现在宫中乱成一团,寄父很快就能入主宫中了!”
楚越川眼中尽是感激之色,跪倒在地:“部属定不负王爷的重担!”
灰袍男人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神采蓦地一变:“甚么,德牧失守,李航廖德两位将军阵亡,这西厥天子不是方才即位没有多久,为何这兵力如此迅猛!”
“嗯?这是……”她方才还奇特为何沈沛白袖子里竟然会取出梅子糖这类东西,她细心瞧了几眼,“这,莫非是弦月阿谁小丫头做的?”
沈沛白不觉得意,只是有些不耐,他与岫儿相处之时,却总有不长眼之人来打搅,若非要靠近安平王,他早就派影卫去断根那些碍眼之人了。
“朝廷已经任命邓昊玉为新统帅,领兵三十万,几日之前已经前去邬渠了。”
他言辞诚心,满满地都是为了这天下百姓考虑,安平王眼眸中也有了几分动容:“越川,楚家如此遭受,可贵你另有这般为大周的心。”
安平王世子回过神,只见他派去凿船的部属一个个在水中挣扎,倒是如何也躲不开岸上的小石头,转眼间一个个头破血流,他嘴角抽了抽,指着那出主张的部属:“你下去救。”
安平王一脚把他踹了下去:“你闭嘴,吵死了!”
楚越川急得团团转,不复之前的安闲:“王爷,天子冤枉我们楚家,放逐吾父,赐死吾妹,导致楚家后辈子孙永无出人头地之日,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但是这大周朝毕竟需求一个明主,太子年幼,如果上位,恐怕又是外戚把持朝政,现在又烽火四起,大周经不起折腾,而王爷垂怜拂晓百姓,礼贤下士,知人善用,王爷才是最合适当明主之人——”
一刻钟后,一个身着灰袍的男人走了出去,恰是昨日跟在安平王身后的那人,冲着安平王拱了拱手:“王爷,你找我?”
安平王摇了点头:“不要轻看了天子,更不要轻视这个沈相,天子是扮猪吃老虎的佼佼之辈,若非当年他中庸而暖和,本王又如何会用拥趸他为天子,而沈沛白之才在于他是否故意去做,他若想做,不到十年的时候,又如何从一个小小翰林院编撰做到了丞相的高位,凭得就是他的才气。”
安平王世子却不想管这破事了,回身批示:“快泊岸。”
安平王立时打断了楚越川的话:“越川,此话切莫再说。”
部属苦着脸:“世子,我……这……张晟和张武还在岸上呢。”
若说苏映雪分开都城以后,最担忧除了沈沛白以外就是弦月和望月这两个丫头了,望月还好一些,弦月这个小丫头早已经把本身当作亲人,只怕眼泪都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