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乌黑的毛发在剪子的残虐下飘摇而下,他只感觉本身脸上滚烫滚烫地。幸亏狐狸脸再红,她也看不出端倪来。
这几日,他一样是不进三餐的,以是宁小闲只好每天供他一根红玉参吃。三天来他吃掉了三根七百年份的老参,合计七万多两银子,这可比齐二在水涝那一年贪墨的银子还多。这么一堆小山似的银子,能够将浅溪的水道都堵起来,但进了白狐的肚皮,可连个响声儿都听不着。这两天,她一边喂他,一边点头肉疼不已,连称败家。
可惜,汨罗不晓得这统统,他只晓得这女人救了他的命,以是他睁着一对红玉般的眼睛望着她。在灯下看起来,她的下巴尖尖,灯光在她光滑的面庞上留下暗影,令她的俏颜带上几分迷幻的色采。他还从未重视过,这女人的睫毛天生就很翘……
宁小闲看他行动生硬,晓得此人能勉强忍耐已非常不易了,前面还要与他和解的,最好不要太欺负他,因而加快了手上行动。几息以后,白狐肚腹上的毛发被她剃了个洁净。“别怕。以你的本领,几天就长返来了。”
不过这回她没塞人参给他吃,而是举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你的内伤无碍了。该把淤血放出来了。”他肺部和胸腔内都有淤血,若等他用妖力天然化去,耗时太多。
“不消装得那么惊奇,你早就发明了我的身份,对吧?”白狐没有开口,而用了传音术,传到她耳里。这术法几近不耗力量,他还能委偏言上几句。
嗯,她心很细啊。
宁小闲走下楼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她走过汨罗身边,这只白狐俄然昂首看了她一眼。
她举起了寒光闪闪的剪子。汨罗下认识地用前腿护住了胸腹,两眼瞪着她,一副小媳妇儿不堪扰乱的模样。
她在心中默数了二十个数儿,然后问汨罗:“见效没?”看他半晌没有反应。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见效了。”若平时想用这药去对于大妖,那的确是个笑话。不过现在他妖力全无,和浅显的狐狸没甚么两样,一碗药就能放倒他。
她坐在桌前,以手支颐,沉吟道:“最多再七天,你的身材就能规复。再有半个月,你的妖力也能规复。”这不是她的结论,而是长天的。
汨罗懊丧地放下了前腿。真是狐落乌驮被她戏,此生都未曾如此丢人过!
“莫非我就不能是见义勇为……?”在白狐淡然的目光下,她都感觉这几个字说得很有力,只好清了清嗓子,“咳,好吧。那么我开出的前提是,你不得再追捕我了,包含你的部下也是。”
她在不幸的汨罗身长停止了第一次手术尝试。幸亏她呼吸均匀、手部沉稳兼运刀自如,獠牙的锋锐也比浅显手术刀还甚。当然,最首要的是有长天的指导,这家伙看起来也很熟谙狐狸的身材布局,不晓得之前是不是解剖过好几百只了。实在她划错过几刀的,只不过汨罗是纯粹的巨妖血脉,生命力固执得惊人,天然转头就能病愈,当真是个完美的尝试品。
她取出配好的麻药,让白狐吞了下去。
“嗯,一开端就发明了。”她悄悄道,“从第一目睹到你的白狐之身。”
“狐性多狡,哪怕你不说,他迟早也能反应到你在耍弄他。到时反倒不易构和了。”
她看到汨罗的眼中充满了诧异:“如何了?”他该不会又发明了甚么吧?这狐狸公然奸刁,眼里常常暴露的沉思神采让她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