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氏的那些脾气,楚维琳是清楚的。
婚事说到底就是两伉俪过日子,若伉俪敦睦一心,旁人是插不上手的。
晓得那些事理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一回事。
接了圣旨,崇王妃仓促进了宫,和太后商讨了一番,这才令人与楚家透了个底。
楚维琳展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夜深人静时,楚维琳倚在床头,细细咀嚼着楚伦歆的这番话。
楚维琳听了这话,晓得何氏定是有些话不肯意让她闻声,便起了身,与香樟一块往配院去。
依楚维琬的说法,她这回进宫拜见了太后、皇后,统统顺利,只是那两位心中详细的设法,她不敢妄加猜想。
楚维琳干脆坐起家来,挑了幔帐。
手中握着圣旨,闻老太太就吃了放心丸。她最宠嬖的孙女不能委曲了,在她看来,一年的时候筹办婚事都有些仓促,便依了崇王府的意义。
也只能是且行且看了。
等外头静下来了,楚伦歆让楚维琳坐到了床边,又叮咛鹦哥去守着中屋,低声问道:“她如何针对起你来了?”
不是甚么恭敬长辈、女德女训,能这般教诲她的也只要至心实意待她的人,楚维琳怕楚伦歆担忧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事她能如何说?只能睁眼说瞎话,那些实话是千万不能说出口来的。
本来回旋在心中的那一点点哭意被这段话完整压了归去。
何氏这才与楚伦歆道:“我刚从你们老祖宗那儿过来,与我提了提维琳的婚事,我听着是感觉好,但你也晓得,这事总归要由老太太做主的。维琳一向住在这儿,老祖宗如何提亲?”
楚伦歆一把把楚维琳揽入了怀中,悄悄拍着她的背,道:“傻孩子,你听姑母一句,婚事瞧着是两家人的事情,但说到底,关起门来还不是两伉俪过日子。大赵氏再不欢畅,你们伉俪敦睦,她就只无能瞪眼。再退一万步说,郁昀现在功名在身,你要真不欢畅在府里过日子,等郁昀外放时跟着去,山高天子远,甚么都是你说了算。”
门口一阵脆生生问安,鹦哥快步出去。迎了大赵氏和柳氏出去。
楚维琳按着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她的表情,就如她奉告常郁昀的那样,也许她会走上前,也许她一辈子都站在了原地。
若再和常郁昀做一次伉俪,她能够放下统统前事恩仇,试着和他并肩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