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见常郁昀扶着常郁晔走远了,拢了拢大氅,抱着儿子去了松龄院。
老祖宗内心再不落位,对着霖哥儿,还是和颜悦色的。
幸亏,她稳住了,她朴拙待聆姐儿,常郁晓宠女儿,又见她是至心实意为姐儿好,也不再拒她于千里以外了。
环境决定了心态,这一点是不假的。
霖哥儿由他爹爹抱着进了祠堂里,楚维琳是女眷,只能站在院子里。
三房的常恭溢跟着他父亲在念三字经了,老祖宗总说他灵巧听话,二房的常恭霖现在是老祖宗的心尖尖,恨不能甚么好东西都给了他,可他长房,就只要两个姐儿,等再过两年,若还是没生养个哥儿出来……
伉俪之间有了聆姐儿做调和,这日子过起来,真比前些年强太多了。
徐氏面上一红,常郁晓和屋子里的丫环不清不楚的,她都已经气得不可了,何况是像红笺那样的环境?面子里子一概都没了,换作是她,一脚就把丈夫踢下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师都别过日子了。她讪嘲笑了,道:“咽不下,大嫂却又不得不挺着。哎!做女人呐,就是难!提及来啊,五弟妹,我是真恋慕你。另有五叔母,另有二嫂……我是不喜好二嫂。但我妒忌她。”
常郁晓缓了好久,才总算能迈开了步子,见徐氏急得眼眶都红透了,到底心下不忍,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儿。”
楚维琳把霖哥儿交到了徐氏手里,徐氏养着聆姐儿,抱孩子已经是习觉得常了,她笑盈盈逗了霖哥儿,与老祖宗赔笑道:“您看,哥儿可真讨喜,这眉眼,这小嘴儿,啧啧。”
现在的她,有甚么事情都会和常郁昀商讨,一样的,常郁昀也不会瞒着她甚么,敞高兴扉了,很多事情就简朴了。
常郁昀跟着笑了。
自从父母失和以后,岚姐儿一改畴前爱笑活力的模样,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怕人了,这么下去,那两口儿还没闹出个成果来,岚姐儿的脾气怕是要扭不过来了,与其跟着她父母,不如接到松龄院里来,好歹白日里另有霖哥儿、聆姐儿与她一道。
霖哥儿的第一个生日,老祖宗极其看重。找了一匹宫里赐下来的红色绸缎料子替哥儿做了套新衣裳。又怕他天冷冻着,边角做了顶帽子,这一身穿在身上。霖哥儿看起来格外喜气,就和百子图中嬉笑打闹的小娃娃普通。
哭了闹了吵了,到最后,还让一个通房丫环赶在了前头。
楚维琳问她:“昨夜三伯甚么时候来的祠堂?”
祠堂前,各自散了。
恋慕吗?
伉俪敦睦。儿子聪明,又无妾室通房的烦苦衷,在旁人眼里。她大抵真的是值得恋慕的工具吧。
老祖宗却似没闻声普通,只与常郁昀道:“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就带霖哥儿去祠堂里叩拜了先人大人们,就等着亲戚们来观礼吧。”
楚维琳苦笑道:“换哪个不得气死了?莫非三嫂你咽得下这口气?”
徐氏没懂楚维琳的话,诘问了一句:“那像那里的女人?”
徐氏本身清楚,她身上带着刺,在娘家那儿为了出息为了职位和“妖妖怪怪”斗法的十几年,让她身上充满了戾气。
卢氏握紧了身边怯怯的岚姐儿的手,叮咛两个妈妈道:“扶爷起来,我们也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