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师太有些难堪。道：“这个是最好的，别的。都是退而求其次。或者，再寻一寻，也许另有八字不异之人。”
常郁昀进屋来，笑着问她：“甚么事儿妥了？”
如许一桩悲剧结束的婚姻，如何能算上上配呢？
柳氏和楚伦歆相携出去，见了空明师太，她眼睛一亮：“师太已经到了？是我们来迟了。”
何况，在老祖宗心中，空明师太是有些本领的。
“那贫尼也直来直去，不说那些虚的了。”空明师太慎重道，“贫尼曾说过，五年以内，常府风景不再。这毫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射中自有定命。要逆天改命，并非易事。客岁纳那八字之女只是第一步。”
怕是到了最后，老祖宗只能把心机放到叶语姝身上去。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便是常日里端着装着，谁晓得背后里，常郁晖是不是还是那般叫人讨厌。
宿世她穿越而来，陌生的环境让她手足无措，当时糟糕的经历的确不堪回顾，她费了多少年才风俗这里的糊口，风俗了宅子深处女人们的糊口。
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算错了能算到叶语姝身上去？恐怕空明师太一早就晓得叶语姝的八字，也晓得这门婚事已经黄了吧。
她思忖了一番，道：“我也不晓得如何说，说她不准吧，外头大家都信她，她说霖哥儿会晚生一个月，说杨家姐姐嫁去西桂后会过得很好，这统统的事情都是说准了的。”
段嬷嬷接过来一看，只感觉那八字有些眼熟，她来不及细想，就先交给了老祖宗。
楚伦歆与常恒熙靠近，问了一句，道：“老祖宗，真要去求语姝吗？”
老祖宗点了点头，内心还是有些不结壮，道：“令人去念惠庵里问一声，若师太回京了，请她来府中吧。”
八字里头的奥妙，楚维琳一个内行人是一点也不懂的，可要说常郁晖和叶语姝是上上配，楚维琳嗤之以鼻，宿世时她亲眼看着叶语姝香消玉损，红颜薄命。祸首祸首就是常郁晖。
“老祖宗，这个八字，是上上配。”空明师太稍稍晾了晾纸，把它交给了段嬷嬷。
柳氏回屋里来，听了这话，很有些难堪，道：“都是一家人，有些话真是不好开口了的。老祖宗，过年时我就想说了，亲生的母女俩，哪有甚么隔夜仇，不管这婚事成不成，您和四姑……”
老祖宗恍然大悟。
楚维琳和楚伦歆互换了一个眼神，老祖宗这般反应，莫非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八字的仆人？
柳氏大着胆量问了一句：“老祖宗，这八字有那里不对吗？”
这个疑问从客岁初度见到空明师太起，楚维琳就一向在想，却没有过答案。
只不过，大赵氏逢此大难，她一辈子没吃过大牢里的苦，若和她嫂嫂一样熬不住了，岂不是要担搁了常郁晖的日子？
这婚事，还是早早定下来的好，老祖宗在内心道，但一想起常郁晖之前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老祖宗就堵得慌，哪家情愿把女人嫁给常郁晖？雪上加霜的是，现在的常府在外人眼里，是一条将近进水淹没了大船。
空明师太摆了摆手。道：“若没有那第一步，本日之灾，就不但仅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