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琛被抓了个正着，仓猝解释：“祖母，我没有不欢畅。”
楚维琳一面施礼，一面透过窗子往外扫了一眼。
下中午候，赵满娘就被送到了清晖苑。
话音一落，章老太太闭着的眼睛蓦地展开了，面色不虞，声音也大了几分：“你说她叫甚么？”
记得青芸本来是叫……
章老太太的面上这才少了些肝火，点头道：“既如此便把经文送来我瞧瞧。”
“换个名字吧。”楚维琳怕让章老太太从眼睛里看出蹊跷来，干脆偏转过甚，只看着李和顺家的，假装不懂章老太太的意义发起道。
满娘不想孤负了父母的希冀，可楚维琳好久不说话，让她内心直打鼓，万一主子不喜好她，要再轰了她出去呢……
章老太太坐直了身子，道：“让李和顺家的出去发言。”
赵家是家生子，都是在外院服侍的，为了能让三个女儿有出息，费了很多心机让人在李和顺家的跟前说好话，就盼着能在内院里谋个差事。
满娘的脸白了白。
没想到的是，小半年后，赵三儿暴毙，章老太太最忌讳这些，让李和顺家的又把人领了归去。
李和顺家的一惊，好端端的也不晓得哪儿惹了章老太太不快，只能颤颤巍巍地答复：“老太太，赵三儿的女儿是叫‘满娘’。”
章老太太半阖着眼，声音有些怠倦：“让伦沣媳妇瞧了就好。”
楚维琳记得这事，听章老太太提及，也不惊奇，倒是楚维琛皱了皱眉头。
章老太太不跟她废话，等着李和顺家的回话。
“挑两个机警的在院子里做事，先跟着冬青学端方。”章老太太对何氏说完，又问李和顺家的，“家生子里头，没有十三四岁，聪明懂事的，拨两个给维琳？”
楚维琳压住心中波澜，假装随便问道：“李家妈妈，仿佛赵三儿有三个女儿吧？是哪一个？”
“女人好记性。”李和顺家的没推测楚维琳这般清楚，笑着赞了一句，道，“是当中的那一个，因着是小满那天生的，都唤她‘满娘’。”
一身半新不旧的比甲，裤子盖过了鞋面有些拖地，估计是上头的姐姐穿剩下的，模样也算洁净，因着是头一回到主子跟前，显得有些不安。
“换一个！”章老太太斩钉截铁隧道。
“维琳那儿，就先添了阿谁满娘吧，另一个空缺你帮我看着，有合适的就让伦沣媳妇看看。”等李和顺家的应下，章老太太唤了楚维琳一声，“名字也别改了，就这么用着吧。”
不晓得是病后身子没规复，还是叫“满娘”这个名字勾起了旧忆，章老太太散了世人，回阁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