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新年,清算好了东西,楚维琳与楚伦歆告了别,又去拜别了灏七太太,一家人登船往南去。
涂氏也不想常郁曜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无处发力,想起楚维琳曾提过,楚维琮当时与老友一道游学,不但是开了眼界。也能更通情面油滑,便存在了心中,找了机遇与常恒淼提了。
老祖宗的忌辰,依着端方,本能够在祖宅里筹办,特别是旧都这些人的谨慎之人,更让人恨不得能叫他们持续提心吊胆去。
明州那边的糊口,涂氏他们也很风俗,如有机遇回明州去,常恒淼求之不得。
楚维琳怔了怔,缓缓点了点头。
一夜之间,旧都百姓都换上了素服,将要过年的高兴散了,便是装模作样,也是一副悲戚模样。
常恒翰他们兄弟几个都是老骨头了,如果还削尖了脑袋要往朝中挤,绝倒霉于家中其他后辈的生长,为了几个孩子,他们也要歇了那些追名逐利的心机。
楚维琳望着窗前腊梅,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常郁昀站在殿外,看着楚维琳的身影。
常郁昀走过来,含笑问她:“琳琳,如何了?”
长房的小院里,统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站在原地,楚维琳很久没有动。
常恒淼来回想过,凡是有机遇,还是该落到常郁昀头上去,依了新帝和太后的心机。
而最让人担忧的,是圣上的身材。
涂氏一起劳累,疗养了半个月才算缓过劲来,与楚维琳道:“我当日分开时就去天宁寺里许过愿,若我还能回到明州,定要去还愿。”
分了家以后,当家媳妇的事情不像畴前在都城大宅里那般繁忙,徐氏本就是机警人,这些日子以来,事情早就上手了,安排得妥妥铛铛。
开初时,楚维琳心疼霖哥儿还小,就要开端读书了,可见常郁昀并不像书院里的先生普通压着霖哥儿读书,三字经只念音而不求知意,更多的是磨一磨霖哥儿有些大咧的性子,也就放心很多。
等开了春,李慕渝又要去江南了,这一回是常驻,为的是打击海寇。
本该在两年前的这个季候里薨逝的朱皇后多活了两年,楚维琳还记得,最后一次入宫时她在宫中见到的神采仓促的朱皇后。
新帝对江南本地是上了心的。
江南本地一带的海防卫所练习松弛,前几年新帝在江南时曾经狠狠抓过练习,现在海寇眼瞧着要惹事生非,新帝不放心,让李慕渝细心去催促。
文采誉满都城的常家五郎,靠得毫不但仅是出身、天赋,更多的是尽力。
云氏讪嘲笑着,低声与楚维琳道:“长辈们各有各的设法,倒是让我们长辈都冷淡了。”
楚维琬的笔迹洁净标致,信上说。太后因着朱皇后的事情情感并不好,后宫无主,端赖柳皇贵妃暂理,恰好小皇子半痴半呆的,这等权力交到柳皇贵妃手中,她也欢畅不起来了。
从塔后绕过来时,她昂首瞧见不远处一个娉婷女子对身边的婢女展颜而笑。
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到底是个甚么脾气,涂氏这个当娘的最是清楚。
江南海防,明州是重中之重,常恒淼在明州的积累,充足让他毛遂自荐了。
西塔之前,有香客绕着塔身一圈一圈地走,常郁晚奉告楚维琳,这是在祈求美满安然。
而让楚维琳面前一亮的,是楚维琬看似偶然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