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太几次看了荷包,又翻开看了缝合的针脚,见各处精密整齐,她不由点头:“瞧着比开春的时候绣得好多了。”
“是有个小女儿,长得可真标致,粉雕玉琢的,大家都夸奖呢。”宝莲应道,“常大奶奶一向抱在身边。”
宝莲的眸子往天井里转了一圈,点头道:“姐姐说得是。重阳不比平常日子,颐顺堂里不摆,其他院子里可都有,老太太畴昔长房也不免会瞧见。再说了,长房老太太那儿,每年都是新酿得的菊花酒,可避不开的。”
宝莲凑得更近了些,压声道:“老太太如何俄然就见不得花草了?”
宝莲盯着冬葵分开的身影,瞧冬葵神采,的确是不知情的,至于楚维琳想刺探的事情,这些丫环们也一定清楚。她把目光挪到了渝妈妈身上。
屋里,楚维琳正与章老太太说着绣功。
宝莲亦不好再问。
“勤能补拙,孙女铭记于心。”
章老太太对劲了,何氏出去存候,她有事要叮咛,便让楚维琳先回了清晖苑。
这么一说,楚维琳倒是有些记起来了。
她晓得宝莲的本事,宝莲一张嘴工致又讨喜,各房各屋都吃得开,凡是想探听甚么,总能有所斩获且不招眼,宿世常家大赵氏那些肮脏事体也端赖宝莲去刺探来的。
常大奶奶卢氏的确有一名嫂嫂过府祝寿,她为人不招摇,坐在一旁与常家几位奶奶说话,时不时与常老祖宗说上几句,对其他参加的别府女眷,也只要一两句施礼问安之言。
“妈妈,”宝莲走畴昔甜甜唤了一声,见四周小丫环们无人留意,她低声与渝妈妈道,“昨日我们女人去了长房,四女人提起来讲大太太新得了很多都雅的菊花盆儿,想送来颐顺堂给重阳节添个景。”
只是不清楚为何,卢夏氏竟然记着了楚维琳,还与夏淑人提了几句。
翌日天刚亮,楚维琳便醒了。
梳洗安妥以后,她从锦盒里取出了一只前些日子才方才绣成的荷包。
“是呀。”宝莲含笑着又走近了几步,低声道,“远远就见两位姐姐在筹议事体了,可有甚么我能做的?”
渝妈妈抿唇笑了笑,闻声院外问安声响,她抬眼望去,本来是何氏来了。
“可不就是嘛!”冬葵摇了点头。
被人打断了,冬青有些不耐,回身瞧见是宝莲,面上好了些:“是你呀,六女人来存候了?”
宝莲正铺床,闻言手上没停,只偏过了头,道:“奴婢原也不晓得,就前些日子去常府时听人提起过。女人可还记得那日过府的常大奶奶的娘家嫂嫂?那便是夏淑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