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楚维琳猜。三公子怕是不晓得那年陈年旧事里的蹊跷,他现在出入国公府,那里会想到畴前李代桃僵的肮脏和一家的抄家砍头。不然,他也没有脸皮敢把安平伯挂在嘴上了。
先帝在位时寻访江南,对本地一名名流赞誉有加,更是封了安平伯。安平伯长居在江南明州城,对朝政并不热中,只爱舞文弄墨,有一女在府上受封之前就许了人家,宫里按县主的规制添了妆,在她及笄时风景大嫁。
楚伦煜进了正屋,瞧见楚维琳也在,他暖和笑了。
做母亲的老是偏疼幺子的,楚伦沣从小时候就清楚这一点,当时还会暗自不欢畅。等一日一日长大了。他又是男人,那些争宠的心机也就淡了。
说到了底,就是半斤八两了。
楚维琛去了将军府,又让李羡说了大话,一心一意等着。
楚伦煜听得直皱眉头,感喟道:“我早些弄明白了,免得外头传出些风声来。”
这件事以后,安平伯府又沉寂了下去,而此事本就产生在南边,都城里的人不晓得也不奇特了。
楚维琳悄悄数了数,伦辈分。这位三公子是能算是安平伯的孙儿。但这要有多厚的脸皮才敢这么自称?
那年抄家,富绅家中那位李代桃僵的妾生下的一名襁褓中的女婴随姐姐们入京。充了奴籍,也是她射中有此福分,长大后成了一个官宦人家的乐姬,又叫仆人家的勋贵老友看重,收作了妾,又生下一个女儿,给了礼国公老公爷的隔房侄子做小。
即便嘴上谅解了儿子,内心到底还憋着一股气。
章老太太听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只感觉脑袋痛,让人去请了楚维琛来,叫她也听上一遍。
章老太太冷声道:“骗你的?那行啊,等冰人再来了,我就应下,等你入了礼国公府亲眼瞧一瞧那三公子是不是你见过的那小我,就晓得答案了。”
“伦沣,你可晓得京里有安平伯?”章老太太问道。
勋贵告乡绅,又是清清楚楚的事情,自是敏捷结案。
两年后,曾经陪嫁去了豫州又放出府配人的丫环得知了本相,压服了丈夫带着年幼的孩子回了明州报信,此时伯府中终究大局定下,县主年幼的侄子承了爵位,老夫人掌了大权,县主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府中如何会咽得下这口气,一纸状书。
直到撤了席面,以茶漱口时,楚伦沣才回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