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拨了拨颈侧鬈曲的长发,脚踩的两只红色七码高跟鞋一动,慵懒地交叠起裹着肉色丝袜的纤长双腿,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气得脸颊发红的爱丽丝,口中半真半假地轻视道:
走下扶梯时我不慎一个趔趄,克里斯蒂安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我的腰。
我看着看着,目光蓦地一凝,仿佛在无数张照片里捕获到一张熟谙的脸,让爱丽丝把照片调回到三四张之前,进而确认了我没有认错人。
*放工了,一起吃个饭?*
明天电视台便会联络那家汗青悠长、享誉天下的精英状师事件所,敲定接下来的详细采访安排。
克里斯蒂安隔过近乎一整张集会桌,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他身后垂坠着一块正方形幕布,上头倒映着投影仪倾射的一行笔迹“生长与打算研讨会”。
*来自:克里斯蒂安*
这是他发来的第十来个邀约了。不过很明显,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他想跟我重归于好。我曾听爱丽丝兴趣勃勃地八卦说,电视台统统二十岁出头的女人都被他约过,连短期条约工克里斯汀也不例外。
当天早晨,我回到位于穷户窟边上的那座小公寓楼,在拥堵狭仄到转个身都困难的局促厨房里做好了一顿晚餐,然后凑到桌边一面往嘴里塞着菠萝煮意大利面,一面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爱丽丝给我的网址,先把那张照片原图保存进电脑桌面,又一一翻阅起底下的上万条留言。
“这当然比甚么伦敦地铁上的帅哥更有报导的代价。”
“说不定那一次他只是去购物的……”
想到这儿我立即放动手中的碗盘,冲到浴室敷了个面膜。
“既然在邦德街四周,必定是burberry的导购经理,我赌十镑。”
成果他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一起挤上了岑岭期的地铁,转了两趟车在一个半小时后才到了邦德街。我几近是被人流推搡着挪动的,克里斯蒂安走在前头,看着我呼吸困难的扭曲面孔哈哈大笑。
而底下关于这条留言的会商五花八门,无一不环绕亚瑟的切当事情地点和那本意味不明的“爱情小说”展开猜测:
我会心一笑,放动手里颀长柄的金属餐叉,挪动鼠标在这条批评下方点了一个赞。
*想跟我出去吃个饭吗?*
“噢,一个不测风趣的新创意,很难设想它会从你这个经常走神的脑袋里蹦出来。”
向来和她不太对于的爱丽丝在桌前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手上敲击鼠标的行动也加快了,闪现在幕布上的图片揭示改换得更加频繁。
克里斯汀是个脾气和身材一样火辣热烈的金发美女,向来心直口快不善察言观色,涂着蜜亮口红的双唇一张,语速缓慢地把一串单词噼里啪啦倒了出来,声音相称清脆利落,“比来有一部律政剧收视大热,我以为我们能够在伦敦找一家申明显赫的状师事件所停止采访。”
“你前次采访市长的时候都没买新裙子。”
我悄悄拍打着皮肤想让面膜中的保湿成分更快接收,空出一根手指艰巨敲字答复了一句“真不刚巧,刚吃完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