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严嫣扭头看看一旁刚才那丫头,转头对老夫人说:“祖母,这丫头要不给我,我帮您训训?孙女屋里有个妈妈,训导下人很有一手,保准几日下来让人刮目相看。”
“端方得学,管家也要学。下嫁低门自是不紧急,可如果高门或者主母甚么的,免不了今后会当家做主,一些大师妇挑儿媳妇,吟诗作对是在其次,关头要看仪态和办事,至于今后日子过不过的好,还得把守家才气。如许吧,我托托人,看能不能从宫里请个嬷嬷返来。”
“你娘那么多嫁奁,你就惦记祖母这点儿了?”
……
见本身娘啥了半天也没啥出来,严茹忿忿接了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你来个上马威,人家底子不接招,暴力崩溃,乃至扭头拿大帽子扣你。扯到最后,竟然扯到她的压箱根柢。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老夫人就感觉人生真是了无生趣。更何况她的压箱底如何能够贴给这个死丫头!
严霆皱着眉头,甩了袖子就走。
严嫣将沈奕瑶按坐在椅子上,瞄了一旁的丫头,让她们拿了两个小墩子过来,和严陌坐在沈奕瑶身侧。
“她不叫起,你就蹲着?她让丫头怠慢,你就受着?光忍着有甚么用,到了现在你还想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奉告你从我们返来这一刻起,就不成能会风平浪静!”
沈奕瑶柔笑着摇点头,又去看严茹,“大女人你起家走两步,给二婶看看好吗?”
这句话差点没让老夫人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便是如此也忍不住呛咳了起来,赵妈妈赶快去给她抚背,又是拿帕子擦嘴。
一通宣泄,严霆已睡熟,中间的兰姨娘倒是堕泪流了一整夜。
想着之前的场景,他另有一种几欲作呕的感受。
沈奕瑶点点头,沉吟半刻,又问那端方和管家之类有学过吗?
赵妈妈叹了口气:“不也是侯爷说三女人要说亲了,更何况府里这几个女人都要说亲,没有个当家主母领着,如何好出去与人寒暄。”
一起打马回威远侯府,夜里大街上有宵禁,碰到有官差巡查,也没人拦他们这一队。回到府里,严霆想着本日是沈奕瑶返来的第一日,他多少也是要给她些面子的,便去了锦瑟院。
见女儿直淌泪珠子,薛氏环着她哄道:“娘也不说你不该学这些了,可你二婶说的很对,别的两样是不能拉下的。大师妇挑儿媳妇,看得不过乎是那股不卑不亢、办事风雅得体、甚么场合都不露怯的做派。幸亏娘现在还管着中馈,从明日你就跟着娘学管家,虽说银子是你祖母捏着,但我们把里头门道学会了,免得今后嫁人了,日子过得一团糟。”
**
薛氏第二日便来拜访了沈奕瑶,不是她孔殷,实在是严茹经不起迟误了。
一回到玉笙院,薛氏就经验开了,“你二婶性子实诚,你别感觉她说的话你不爱听,哪家过日子是靠吟诗作对的?哪个大师妇挑儿媳妇是看这些耍花腔的?早就说不让你学,你非要学,还学迂了去。你看你二婶之前但是都城驰名的才女,人家拿出来掉书袋子吗?人家那叫啥……”
三年来,薛氏一向没断过往汤泉庄子示好,就算是个石头也被捂热了。
一惊以后,才发明是兰姨娘。
一群丫头们俱是神采发急,都晓得老夫人想难堪夫人,可老夫人必定不会亲身脱手,那么只能是下人顶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