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尚寒,首级并未硝制过,邓季等又随便安排,这首级上磕碰甚多,翻看着旧友头颅,杨奉本强按下的肝火终还是发作出来,将人头往邓季一掷,随身便扑上来欲扭打。
太史慈与苦蝤、懒顾之辈分歧,到雒阳后已规复本名,获得方潼首级,这是他的首功,其他逃脱轻骑顾之不急,车黍与他领军压降者自归。
一起南下,离安邑尚远便被西凉军侦知行迹,牛辅还只道是白波贼来攻,不过城中另有三万雄师,西凉精锐飞熊军也有千余,皆为勇猛能战者,这点人马自不放入眼中,正欲派兵反击,邓季已遣使先报。
为此,牛辅已是面现怒容,大声喝道:“身为骑都尉,对昔日贼友顾念,尚欲为贼乎?朝廷要你何用?卫士安在,速拖出厅外斩首来报!”
南下路上却另有胡才领两万贼众拦住,被邓季领铁骑一番冲杀,胡才料敌不过,自退去了,邓季也不追逐。
牛辅此人并无多大本领,生性又怯懦多疑,能得授中郎将端赖丈人提携,也恰是知他才气有限,董卓才将李傕等校尉派来河东互助,却也仍清算不下白波贼,便可知其能。
不及再细辩李傕、郭汜是谁,邓季已躬身见礼道:“雒阳令邓季见过牛中郎将!”
杨奉出自白波部将,其等渠帅自都识得,与这方潼干系还不差,比来朴重人换其来降,以壮己部,听闻已被邓季剿杀,自是仇恨。
安邑自比不得雒阳雄浑,然为河东郡治地点,亦非小县城能比,邓季等一起随便看过,嘴里与支胡赤儿小翼扳话,待到郡守府火线停,这里已改成中军帐,下得马来,赤儿阻住太史慈等,不让他们出来。
为防关东群雄再次西进,董卓派牛辅、董越、段煨三名中郎将分屯安邑、华阴、渑池三线,这三人中,牛辅为董卓半子,董越与其本家,段煨是亲信,满是亲信之人,都被委以重担。
邓季早发觉他有敌意,见人头掷来,略侧身已遁藏开来。
没本领者却最恨那些有本领的仗才冲犯,现在竟连杨奉一小小骑都尉也敢不将自家放在眼里了?
邓季记得演义中张绣麾下有个胡车儿,就是灌醉典韦盗取双戟的阿谁,且演义中没说是胡人,应不是这个才对。
邓季没法,只得令车黍、苦蝤统军弹压白波老弱于城外安营,踏雪惹眼恐遭人索要,也留在城外,自领亲卫与太史慈屯入城。
牛辅先在矗立邓季身后的典韦身上扫过一眼,方徐问道:“你自为雒阳令,为何来我河东?”
“愿降者扔东西,退入老弱群待命!”
“哦,是我不该,却忘了杨都尉已为稚然帐下之将!”
白波贼在河东掳掠甚久,并不缺粮,招降他们不会给邓季太大压力,说不定还能充裕些出来呢。
这话不由让邓季脸红,但若让他就此遣退典韦却又不敢。
休咎相依,一味惊骇有何用?得典韦这一闹,厅里人话后,邓季也终渐平静下来,举头入内。
杨奉纵身已快扑进这雒阳令,突觉领上一紧,已被人如小鸡般拎起,转目看时,恰是随邓季入厅那丑汉。
牛辅屯安邑,河东西凉军便以他为首,除别的,另有被派来协防的李傕、郭汜等校尉亦领军在此,年余来与白波军数战,胜多负少,然终不能完整灭去其等,不需多久,贼势又会复涨如初,与其等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