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到时,田丰已好生安抚过一番,这位河南太守以长辈之礼拜见时,白叟家倒没太难堪,还勉强答了两句话,剩下便由田丰之弟田沛应对。
洁白的月光下,见到此地还埋伏这很多马队,溃兵们的心顿时都凉了。
肩上长戟传来股拉力,此人便坐不稳,翻身跌上马来,随即戟尖已顶到他咽喉上,感受着丝丝寒气,听对方居高临下喝问道:“你便是高翔么?”
两千余骑分为两列,迎着前面包抄畴昔,很多溃兵忙离开大队,往四野中奔去,不过两条tuǐ老是跑不过四条,没多久便被马队追上刺翻在地。
鱼鳞甲下的xiong口上被枪击处微有些吃疼,此人技艺不俗,定然是个将领,看模样年纪也甚轻,与高翔相合,苦蝤虽吃了一惊,体内却连血液都快燃烧起来了,不管不顾又挥戟刺了去。
此时百余骑士已被近千卒兵合围在中心,全没了逃生但愿,有人上马请降,有人尚在踌躇,苦蝤这声甚大,长戟bī着的人还没回话,那边倒有人应道:“吾才是高翔,那是吾表兄吕旷!”
不知高翔有否逃出?
在邓季打算中,河南军出战的收成将有总数一半用来按功分赏,另一半则入库jiao公,故此,上面人等掳掠、争功都还算主动,只是这战太轻松了些。
涌逃出邺城东门的人群足有四千余,不过见有伏兵在前,毫无斗志被斩杀数百人后,便都跪地求活了。
田丰微微一笑,道:“谢元让吃了这很多年板子,如此也当便宜他!”
田丰之父现在已衰老的短长,目睹是在苟延残喘,没两年好活了。
在他俩身后,是三千寂然无声的卒兵。
“大……大兄!”
田丰之女及笄,邓季天然晓得的,可河南郡中少有能班配的大族后辈,操行多难入这位大名士法眼,只道他不肯嫁女的,从没敢过问,此时听俄然提及,免不得惊奇,问道:“却不知田师中意哪家儿郎?”
溃兵中,还能骑着战马的只要百余骑,他们奔在人群最前面,月色很好,也有人打着火把,但离得远,模糊约约看不甚清楚。
能听得清,各种喧闹声渐涌往东门来,在城门逗留了一会,仿佛有点xiao争论,接着,东门守军翻开城门,数千溃兵一起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