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丑本没这般不堪,不过与张杨一样,他对河南jīng兵实也是害怕得太久,见荡寇军大部在己军内肆意冲杀,一支彪军却独冲自家中军来时,所过处势如破竹,顿吓得不轻,一时候阻敌动机全消,竟命令:“回城!回城!全军回城!”
自从宗族所遣一千弯刀马队部曲在元氏城外被邓季屠尽,麴义便已将邓慕安视为眼中肉刺,身在冀州,却也多方刺探河南军所经之战,如同河南军中体味麴义善用的战法,麴义也晓得河南军马,早就演练好应对之策!
“插枪!”
“轻骑速往救杨丑!”麴义急令:“擂鼓!步兵随之!决斗只在今rì!”
乱军当中,麴义再难安闲布阵对敌,只能鼓励麾下与河南军马搏命绞杀在一起。
之前麴义兵上风已尽失,又因河内兵士气大跌,很多人随之奔逃,若单拼勇武敢战,这些由冀州郡县兵练习出来的士卒如何比得河南悍卒?
两千名步兵齐声应和,两千柄长枪斜刺向前,摆出密密麻麻的拒马枪来。
麴义兵前军再一名军将突出声厉喝,前三列两千多名步兵中的长枪便重重插在地上,收回一声巨响,那位军将再喝道:“拒马!”
邓季在太行时,各山贼惯以牛角为号,长声进,短声退,卒兵们亦习得,一向相沿至今,别的军中鸣鼓而进、闻金出兵所用的战鼓、铜锣尽未有备。
这时候,杨丑将军威仪早已不在,亲卫散大半,俱被乱兵挤在城门外,zuoyou只是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骄兵悍将所过之处,河内军尽四散逃离,如雪遇沸水,未能有半晌停滞,对方千余人马杀狼藉兵,直奔到自家面前,一戟削过,身子顿轻了很多。
此战,河南荡寇将军徐晃领六千jīng骑,大破张杨与袁绍三万联军,张杨军大将杨丑死于战中,袁绍军大将麴义只逃得两千轻骑。
“低头!”
曹xìng所属之shè声校,亦开端反击。
每一名枪兵身侧,都还站有一名流卒,此时听到喝令声,立即将先前放在地上的一面足有四尺宽、七尺长的大木盾竖起,将自家和枪兵身躯紧紧护在此中。
中军处,麴义已领不敷两千的轻马队打马急逃!
大水滚滚持续向前,势不成挡,两三轮箭雨过后,荡寇军前锋已冲到麴义兵前三十步外。
听到身后传来撤退的短促牛角号声,车黍忙调头四顾,怀县城下,张杨大将杨丑已将河内郡县兵列出,正缓缓逼来,却尚未与韩浩之戟骑校接阵。
滚滚大水又似一条蜿蜒的大蟒,每一具鱼鳞甲,都是它身上的一块鳞片,松散、整齐。
只是恐怕河南军马随败北的溃军进城,怀县城内张杨只顾将四门紧闭,如何肯再翻开来?
“将军!”
不过,麴义兵中亦适时响起声音:“盾起!”
由亲卫将杨丑首级吊挂在自家马鞍后,车黍挥动双戟:“果毅校,显武者之勇!杀!”
韩浩打马近前,只来得及呼上一声,徐晃已挥止住他前面的话。
场面混乱,车黍却不顾杂兵,领果毅校凶神恶煞般的千余骑,只往杨丑麾旗处闯,不幸挡在前面的,尽做了马蹄下烂泥。
荡寇军如大水,麴义兵似盘石。
战后,怀县城中几无可战之兵,张杨无死守之心,弃城逃往兖州奔吕布。
飞蝗般簇拥至的戟和shè声校箭雨,未能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