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石代价叫出,自引得抽气声一片,不过半日工夫畴昔,襄阳大族尽有人至,亦有人不惧,何氏中有人喊道:“万二!”
玄月初十,河南卒兵护送多量马匹南下到顺阳的动静也传到襄阳,各族再无狐疑,顿时欲以粮换者尽多。
围观豪族们又复争购剩下的十匹好马,待尽有人出价过,邓芝一一记下,方道:“吾等便居于刘使君客舍中,待顺阳有使来报,何人粮到,便可将马送到府上!”
邓季尚能鼓励保持,其地之民天然没有邓芝说得惨。不过河南民是否饿死,与荆州各族干系不大,只是这乱世,能多有几匹坐骑在家中,逃命时用老是好的。
“体格实为罕见,何如未曾赛过,尚不知其骏!”
两人话语后,刘表俄然怒道:“邓季本为贼寇,得窃我汉室之权益,实乃不臣!其定不舍军马,不过将此事宣于河南,假仁义取信于民,再寻机毁约使不得成,待其地粮匮,民尽当怨我荆州矣!”
蒯良也点头道:“河南缺粮甚急!若无诈,匹马也不能易三百石粮,可压其价!”
现在顺阳县城在张济手中,算是与刘表军之间的交界地,蒯越道:“顺阳一县之地,张济驻军不过数百,邓季军多骑,若顺武关南下,取之何难?动静尚未传入襄阳罢!”
邓芝为使,却用心在襄阳惹出事端?刘表不悦。喝道:“其等南下。随带不过十数匹坐骑。愿卖便由得他去,有何异处?”
这是当场竞价了,最早开口的便道:“我以三千石粮与你换!”
自家麾下海军、步兵尽有,唯苦马队不敷,到这时候,刘表也再坐不住,招邓芝问道:“足下曾言五千马尽换与吾,如何又许给各族?此无信也!”
其他刘氏、张氏、陈氏亦争,只是蒯良有刘表为盾,没有顾忌,最后以两万二千石粮夺之。
邓芝南下之前,田丰特地让他参军马场挑十余匹好马带着。
听闻邓季情愿用上等好马求换粮食养民,刘大要上直抽抽,半晌方答道:“荆州便不足粮,亦有限得紧!我当与属僚商讨后,再予答复!足下远来幸苦,请先往客舍安息!”
园地已挪动到襄阳城外,指定来回十里路程后,稀有十人到转回点去做证明。
前番往襄阳求粮,两人已在刘大要前争论过一番,此时邓芝寸步不让,蒯良便下不来脸软语相求,只能恨恨作罢。
刘表、蒯越都知他爱好马如痴,自是好马男儿都爱,只能齐叹道:“同去!同去!”
荆州好马难遇,蒯良已一眼看中马群里体格高大、浑体油黑的骏骑,也再不顾刘表这位使君,自家靠近去细观。
能将刘表三人引来,这事便已胜利在襄阳形成颤动,听蒯良感喟,邓芝笑应道:“此事易也!移往城外一试便知,足下可有良驹?”
察牙口、观四蹄、摸肤油者,轮番而上,然问及马价,邓芝只答:“百金不售!”
邓芝一行再次南下,入襄阳城,求见刘表。
黑马性子亦不好,并不准生人近身,待蒯良走近,扬头便嘶鸣起来。
“十五未到,不成轻开马市!”刘表急道:“伯苗速传信,需留五千匹与我,余者任各族换之可也!”
待甲士们喝开门路,让刘表三人上前去,邓芝瞥见,冲刘表作揖见礼,呼过一声,复又不再言语,静待人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