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除黑铁卫无大损外,自张辽等都尉以下,多有带伤。

只是天子早就成惊弓之鸟,如何见得这一幕?

龚都正想着本日战中功绩不大,若非有献美人在前。帐中七人,主公眼里自家恐怕是垫底的一名,可贵重用,闻其以荡寇军之戟骑校尉职相问,竟是只要情愿,谁去都成!忙先出声应道:“若主公不弃,某愿往!”

两边战得惨烈,并无获得一名俘虏,孙观等都尉已是杀起性子,见匈奴骑崩溃,尚领着卒兵一向追杀在后不饶,直到入夜方才渐渐寻路返来。

邓季儿歌在前,白波本就为散沙普通,再被城外揭示的京观震慑,当夜便有混乱起。

钟繇出列,跪伏:“臣在!”

天子闭着眼,命令道:“拟旨:河南太守、折冲将军邓季忠秉国事,靖难有功,本日起加授卫将军,领司录校尉,假节,赐云阳候。安邑残破,汉室当复以雒阳为都,以振国势!”

这个题目范围太大,邓季没法作答,想想后,只按田丰所教应道:“臣等守河南,闻陛下蒙尘、汉室遭劫,日夜恸哭,忧心不止。恨不能便可起兵勤王,荡平群贼!然未曾奉诏,不敢擅离河南!万幸陛下天命在身,终得无损!今安邑残破,又有李傕、郭汜、韩暹辈猖獗,非久居之所!臣闻成大事不拘末节,摆布考虑,以开罪之身率军觐见,以尽绵力。臣出军前,已令郡中清算雒阳旧宫,大胆请迎陛下车舆往还故都,安万民之心,复振汉室!”

当初被董卓挟持,从雒阳迁往长安;又为李傕、郭汜毒害,奔出安邑;再由邓季来接回雒阳去。这仿佛是一个圈,自家虽贵为天子,却只能在这圈内挪动,不复得自在。

到夜间时,疆场上点起火把,还在忙着救治伤员,统计军功,收拢战马,寻回袍泽尸身等事,估计一夜时候都措置不完。

料想外的顺利:方到安邑城外,天子已使董承翻开城门,迎邓季进城。

天子虽才十六,然生于皇家,又已颠末这很多事,聪明得很,对自家的处境一清二楚。邓季势大,亦不欲真弄得两上面上过不去,只是董卓、李傕以后,此后又要复做邓季的傀儡,心中愁闷难平,还是忍不住再冷嘲道:“李、郭相争,箭矢亦落于御前!汉室微小至此,今不过甲士惊扰,算得何罪?”

邓季点头,十都尉为将,在河南户籍便已是一等功民,不成再进步,分不出差别来,便又另赏道:“本日之战,以典韦、张辽、孙观、雷薄四人功为大。除斩敌之功另计外,胸怀许再添一日彰功,赐勋田五十亩!郝昭、刘辟次功,斩敌之功外,许再添一月彰功,赐勋田二十亩!臧霸、龚都斩敌之功外,许再添一星!”

只是邓季、田丰才领军入城,李乐已死于乱中,杨奉、韩暹情知不妙,领众先外逃。未及走远,杨奉被麾下部将斩杀,献首级于邓季马前,独剩韩暹领残众再聚啸于山林为寇。

这贼厮打着勤王灯号,却直领甲士闯进内见驾,天子已非常不悦,又见他数番偷瞄自家,不守礼法,更是愤怒,先出声喝问道“足下以甲士冲撞御前,欲何为?”

龚都欢乐间,其他六人慢一步,已再无这般机遇,只得听邓季又道:“威烈军暂由我亲辖,将军之职、校尉去留再观六位之功而定!校尉有六,威烈军今虽只六千余,却无需虑卒兵数不敷。两岁前我河南改卒兵当选年限为十八,郡中勇武少年被积下,今岁其等正年满,归后便可拔用,数千人想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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