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并不卖关子:“武卫军未成,河东之局只因兵寡,高干、袁尚虎视于外,管束徐荡寇,以吾之见,守不如取!不待敌犯我,荡寇军先以迅雷之势破敌于并州,再转调西凉参战,如何?”
徐庶却建议邓季先不顾东面,敏捷集虎牙、荡寇、威烈、骁骑四军之力,与西凉军决死一战。
曹军正与刘备厮杀不休,便起心袭扰,兵力亦寡,还造不成太大威胁。但调走骁骑军,河南虽有顾升、伍宁两位偏将军在,却要分守关隘,无人敢保全能无事。
作为人,老是要不竭衡量利弊的,明晓得徐庶所言有理,曹操忙征刘备、袁绍急灭公孙,恐俱临时得空顾及邓季,也不敢等闲弄险去赌上一赌:河南郡为起家的底子重地,人丁、赋税稳定,民气所向,每岁新入卒兵,半数出于河南,乃基业地点;河东郡有盐铁之利,能使司州不消养给于别人。
长安将军府中,徐庶跪伏于地,埋首大声道:“事不宜迟,庶请将军持久,勿使贼焰高涨,祸及百姓!”
若堆积麾下四军与马腾、韩遂等西凉盟军大战,便胜之亦不能安宁下凉州,却要使邓季最底子、最关头的两个郡面对沦亡的风险——即便这风险不算太大。
徐庶描述的危局并非荒诞,但是孰轻孰重,大家都能考虑出,两位智囊、京兆尹田畴、左冯翊邓芝、长安令杨阜一时俱无语,好一会后,倒是贾诩悠然一笑:“马腾、韩遂堆积雄师,不似我等司州军马迅捷,倒有一仲春时候尚可作工夫!”
能合全军之力敌马腾、韩遂,邓季已是对劲,徐庶却仍不舍,开口诘问贾诩:“河南郡以三校新卒换骁骑军,河东郡之荡寇军左智囊可有良策调出?”
毒士一语出,世人顿时眼亮,只田丰另有疑问:“出军先破高干、袁尚,解核心再转战西凉,此计天然绝佳,然若耗时很久,使荡寇军堕入战事,马腾、韩遂至,吾等难道两地作战?”
只是这建议过分弄险,邓季思虑好一阵,方叹止道:“元直当知袁绍、曹操辈关东虎狼觊觎于侧,我岂敢调离守军,以虚地迎之?”
徐庶将环境说得如此严峻,却甚有事理,厅中人谁也没吱声,直到好一会后,左冯翊邓芝才突破沉寂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徐别驾所言非无的放矢,吾等俱需把稳才是!只是便按别驾之谋,聚将军麾下四强军于西凉,得一时破马腾、韩遂诸贼,亦难尽数肃除凉州之乱,待彼等残军退归旧地,不数年又将难治,答复古势,冒奇险只图面前小利,亦非智者所取!”
西凉之地广袤,自汉末以来,羌氐、豪族、贼寇大大小小的权势此起彼伏,难以计数,从无一日得安,以邓季现在数万兵力,守住现有地盘已是极致,便是堆积全军,打败马腾、韩遂或许有能够,现在运营凉州倒是力有未逮,故之前才定计,要迁将军府于长安,花数年之功来渐渐梳理。
“可行!”田畴顿时面前一亮,新组的三校人马,卒兵各校只千余,尚未经历过战阵,且尽为凉州人,恐此中有人与马腾等有干系,尴尬大用,遣去加强河南郡防备却不差,有这三千人马协防,已可将赵云之骁骑军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