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温恢由此对邓季心生好感,只是现在太原陷于黑山贼,袁绍成事不敷,本身鼓励百姓抵当张燕已是冒险,再回绝招揽就是不知好歹,其等黑山与邓季是盟友,寻个由头分开险地才是端庄。

没了雄师在侧,定襄、西河也只要临时便宜张燕的。

袁本初军到雁门郡,已得漏网的败兵相告,突闻逢纪施计失利,反扳连得爱子、外甥尽被黑山捉去,好悬没气晕。

袁绍方点首道:“便依汝等之意,我军不日即归冀州,不但雁门郡,定襄、西河二郡也让与之!然亦请足下转告张渠首,待到玄月月朔,吾子与外甥尚未归邺城,吾便当其等死也!必起十万雄师,誓报此仇!”

郭援都愿降邓季,牵招自也意动,只是他父母在冀州安平国,身为将领叛袁绍,家眷不得保全,不敢便降,恳言求死,徐晃怜贰心孝,做主释其自去。

只是晋阳刚破,张燕使者就已派出,与逃来报动静的军士隔一日到阴馆,直求入见本初,语道:“张平难不欲使袁公受丧子之痛,特遣某来寄语:袁军不出雁门,贵家二子性命无忧;袁军离并州之日,便为二子返邺城之时!”

少年答道:“家父数年前亡于涿郡任上,某送柩归乡,于邺城遇贵军夺棺柩,由邓公了偿新棺,故此了解。”

随军谋士有审配、郭图、辛评三人,对袁绍后嗣事,辛评、郭图主张立宗子袁谭,审配却与袁尚亲善,几人之前便争论不竭。此时辛评、郭图劝袁绍道:“将军身负国事,岂可枉顾于私?贼矜持有三公子为挟,所图必大。若使彼辈得逞。是资敌而伤我,并州不复有,大局自此坏也!闻得晋阳一战,逢元图战略虽败。黑山、司州受创却重,待将军领军至,当能一鼓而克,复得太原、上党。今邓慕安正用兵西凉,待并州平、易县破,司隶亦可得图,就此成万世之基业,望将军勿自误!”

一语震住别人。审配方才对袁绍道:“今将军虎踞河北。掌四州之地、带甲十万,人皆觉得雄也!若尚不能保全子侄性命,难道贻笑于天下?”

待得见,公然只是位二十岁摆布的年青人,张燕问道:“足下领民抗我雄师,为袁绍尽臣节乎?”

张燕使者笑道:“我家平难中郎将亦为人间之雄,岂有食言之事?”

贼辈一时得志便放肆,使者这般**裸的威胁,言语间已是极不敬,然爱子性命在人手中,袁绍也只能临时忍气吞声,见他不说话,审配出言问:“若吾家将军撤兵,张燕不取信诺,又如何?”

郭图便知已不成再劝,辛评却大声痛哭:“古今图谋天下者,岂能够如妇人般以家室为念?并州失、司州安!邓季若定西凉,河北之局自此坏也!”

黑山贼才到城下时,祁县令就已逃脱,这位领着数千县兵和公众对峙抵当的并非官员,而是本地的名流,年才刚弱冠。

以袁绍的脾气,官渡之战前夕刘备叛曹,曹操雄师亲征徐州。绝好的南下机遇都因季子袁买之病而错过,此时岂会不顾念最心疼的袁尚?

袁绍雄师正在赶来的路途中,袁尚、高干二人可觉得质,被张燕讨要去关押,郭援、牵招二将便归司州措置。

这位弱冠少年就是温恢,当年袁绍以田丰家眷长幼相逼,邓季结合黑山贼暗袭邺城,麾下大将苦蝤杀继母报父仇后,自刎而亡,为收殓其尸,卒兵夺温恢父亲棺木,温恢幼年胆小,寻邓季实际,由邓季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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