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位智囊和别驾徐庶议定,西凉已有的三郡,武都临时非论,陇西、汉阳都实施坚壁清野,一小我口、一颗粮食都不筹办给西凉军留下。
自马腾韩遂联军十余万筹办东来的动静在官方传开,陇西、汉阳两郡剩下的百姓民气惶惑,筹办流亡的不知有多少,只是眼看秋收期近,毕竟难舍田中将成熟的吃食,官府又大力安抚,局面方才得暂稳下。
他刚奔近,张麻杆已厉声诘责:“县衙命令时你亦在场,为何不疏导百姓速行,只顾迟延光阴?作死么?待韩遂、马腾马队开过河,铁骑所到,老幼何人得活?”
张麻杆见礼后,顿时如同先前的方榆钱屯长普通,暴露苦瓜脸:“大人,此地民不比我司州百姓令行制止,某等亭长、游缴、三老尽出,恐亦另有三四屯未能启行!”
待两下行近,不待张麻杆见礼,石韬先在马背上发问道:“可知汝亭另有几屯未行?”
邓季入主,自羌氐部落所得牛马分给公众后,拉车的大牲口缺得未几,若全数搬走,车辆却大不敷,官府作保,便宜从司州官方租借来多量牛马车辆,搬家就要轻松很多。民以食为天,乱世中粮食天然最金贵,但是临行,长幼换洗的衣物、常用的被褥、碗筷、家具,哪一样是等闲好寒舍的?官府租借来的车辆只装运粮食本有残剩,但是现在户户皆恨不敷用,尽塞得满铛铛的。
张麻杆公然便告别,骑马往周边民屯行去。
如许粗笨的车辆上路,速率能有多快?十余日的路途非多走出一倍来不成,若马腾韩遂雄师过河,便是掉队五六日也能追上。
〖
两郡残破,现在人丁都不过四五万,可即便如此,全暂迁往三辅,将来多数还得再迁回,一来一回也是极大破钞。
张麻杆年事已大,不比丁壮时,忙活大半日下来,已浑身是汗,只是不容他多安息一会,西面门路上,又稀有骑飞奔而来。
之前官府虽令只搬家粮食,却不成能真履行得如此严格,待其等贪婪不敷,触怒了张麻杆,一声令下。倒是粮食以外一点儿再不准带上车了,便是拿几件换洗衣物都不得答应,百姓们俱都不甘,然那亭长满脸肃杀,属吏只顾计时,叫真起来还是性命要紧,毕竟细胳膊扭不过大腿,终究有人带头,扯开刚绑好的绳索,将杂物卸下。
见张麻杆苦口婆心说得嘴干,百姓应之者仍旧寥寥,方榆钱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嘴上虽不敢调侃,心中却想这下你总该晓得此地公众与司州民的分歧了吧。
熟料张麻杆军中卒兵出身,杀伐果断惯了的,见摆布劝不动这些治下百姓,拉黑脸厉声道:“此为军令!某不再与尔等多磨叽,只以一刻为限,一刻后不将车上杂物取下只留粮食者,某必上报县衙,以资敌论处!到时罪定,户主正法,长幼贬为罪民!是否遵行,尔等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