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羝根麾下精锐,满是广宗一战后从皇甫嵩部下逃得性命的,那边还能剩下家眷长幼?这两年胁裹从贼的长幼妇人也未几,可谓僧多粥少,怎比得邓季这里妇孺浩繁让世人如鱼得水,这几个月下来,卒兵中还未找到相好的压根就没有,便是谢允的娘毛氏,姿色甚好,方蒙身后没男人看顾,也免不得要再次从人,好歹月前有邓季做主自家遴选,选中的就是刚才说话的懒顾。
诚恳人郭石也是得了伍氏婢女后才晓得女人滋味,跟着嘿嘿笑一会,咧嘴憨声道:“打猎时射杀野兽,大多弓卒都要两三箭,他只一箭便够,我问他如何练出的,说只因懒很多射!”
“嘿嘿,那就是人家没将咱这几百人马放在眼里,我刚才打量过,那些握兵刃的手,全稳得狠,这支马队,可不但是看着威风!”
郭石不是个会扯谎夸大的,听到这话,世人又不由齐声喝采,大型野物别说两三箭,若不是关键部位,身中十余箭亦不会倒毙,建议狂来反倒更难制,这懒顾只需一箭致命,目光、力量、箭术都是缺一不成,端的不俗。
一石是一百二十斤,虽说这期间的斤重还不到后代一半,那也是近六十斤,一石弓便已是强弓,能利用强弓且五十步内准头不差是弓卒目前的最低要求。
呈现的骑士们珍惜马力,速率不是很快,但间隔也越来越近,那老贼已看得清楚,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喝骂道:“你娘的罗獐儿,你没看错?那不是官兵么?”
虽已是暮秋时节,正中午气温也还是不低,半山坡上,数百山贼都将本身藏在树荫下歇凉。
“你都问过几次了?”不但车黍起火,中间一骑弓卒听闻邓季又问,也不满插话道:“下曲阳于羝根不顾我们而去,何必还跟他卖力?咱虽是贱命,也不能让人轻贱如此!”
这懒顾貌不惊人,没想到竟是个不俗的,邓季那张宝贝牛角弓,归正不能用,放着也是闲置,倒不如送他做小我情。
“呸!”邓季虽是渠帅,可惜年纪太小,在车黍面前向来却没甚么威仪可言,他大怒道:“老子是那般无信之人?说过不回便不归去!”
闲谈一会,已绕过好些山谷,沾县城在望,只见城外各处锦旗招展,看着这很多人马,韩齐猎奇问道:“张将军调集各部到沾县,不知为何?”
听到话的卒兵都笑,为女儿日子好过些,秋收后,伍恭公然将四千石粮食践约送来,解了谷中燃眉之急,有伍氏在谷中,确切让人放心。
车黍对黑山贼熟谙,细心打量一会,大声答道:“现在秋收刚过,恰是屯粮时,张平难占了沾县尚不敷,要做笔大买卖罢了!”
这老贼脾气不好,常日早被他骂得风俗了,少年也不活力,只是猎奇问道:“那又如何?”
老贼哼了声,沉声道:“谨慎无大差!”
“第七股,只是这股也太少了些,还不敷百人呢!”
“老子甚么时候说过谎话?”
半山坡上,一名年近半百的老贼指着那些骑士,大声喊道:“快看清楚,有没有打黑山旗?”
此人倒是姓顾,身材面貌皆平平无奇,只因常日里实在懒得着名,能不动便不动,才被叫做懒顾,听闻邓季发问,他只是笑笑不语,车黍却笑答道:“若不是月前纳了谢允他娘,有妇人浆洗,这厮现在穿的还是下曲阳一战抹红的血衣,这还不叫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