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座,立即有丫环上前,茶水瓜子糖果点心摆设了一桌子,兆筱钰忙伸谢,将军夫人笑盈盈的开口道:“弟妹不必拘礼,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子君姐姐可好?”
本来李潜的夫人娘家姓陆,闺名子君。
陆子君很会谈天,见兆筱钰身上并无半点金饰,猜想她对这些大抵不感兴趣,便引着孩子们说些乡间的平常,两个姨娘也未几话,一时候氛围和谐,暖阁里时不时传出女子娇俏的笑声和孩子们软糯的童音。
可就算内心再别扭,兆筱钰还是老诚恳实地被她牵着走进暖阁,三个孩子规端方矩的跟在背面,眼睛矫捷的打量着四周。
她和将军夫人分坐在罗汉床的两侧,中间隔了一张紫檀木的双屉炕桌,桌上摆着一个白玉瓷的香炉,香味儿就是从那边面披收回来的。
陆子君和顺的朝三个孩子招手,大丫和二丫福礼的行动比兆筱钰纯熟多了,她细心打量着大丫二丫,非常奇怪的将她们搂在怀中,“长得真俊,春杏,”被唤作春杏的丫环端来一方托盘,陆子君将里头的福袋分给姐弟三人,孩子们齐齐看向兆筱钰,见她笑着点头才肯收下。
“喊叔叔!”
比如读书要请最牛的大儒,骑马也要西域的汗血宝马,学技艺天然也要拜最好的师父,以是他就想尝尝,这个师父是不是真如他爹所说,既会研制火药,又有一等一的工夫。
外间的李潜和颜傅同时松了口气,前者是因为实在不如何会跟女子打交道,在他看来,凡是沾上女人二字,同费事没有甚么别离;后者是因为太体味兆筱钰惫懒的性子,晓得她不喜与人打机锋。
她下首还坐着两个姨娘,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跟陆子君比起来,气度上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宁儿...”陆子君手里的帕子快揪成了咸菜疙瘩,“叫弟妹见笑了,这孩子打小好痴工夫,常日里跟他爹也是没大没小的...之前常听将军夸奖齐兄弟工夫了得,本日一见公然非同凡响,这孩子估计早憋着想跟齐兄弟请教一番的心机...”话语中透着一股慈爱和密切,仿佛俩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世交代谊。
“不成!”观现在陆子君的神采,仿佛难堪症都快犯了。
别看李玺在颜傅这儿连连吃瘪,贰心中倒是欢乐非常,颜傅使得这类工夫他从没见过,这回儿爹真是寻到宝了!
“宁儿!”陆子君唬着脸的模样仍然那么都雅。
“师父!”再一次被撂倒后,李玺也不恼,笑嘻嘻的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前面的话不需春桃再多提示,蹬蹬蹬跑进屋的李玺瞪着一双都雅的凤眼靠近颜傅,“你就是颜徒弟?会做火弹的阿谁?”
颜傅一怔,“公子曲解了,齐某暂偶然义收徒。”
“不碍,这个年纪的孩子正该如此。”兆筱钰能说甚么,陆子君说话滴水不漏,一席话既举高了颜傅又圆了李玺的失礼,挑不出半点错儿来。
不过就目前来看,两家妇人相处的还算和谐,氛围也很温馨,直到――
李潜若无其事的搔了搔鼻尖儿,“拜师的事儿容后再议,钊儿和荣儿呢?”
“少爷,少爷您别跑啊,将军在屋里会客呐...”
“没端方!”李潜沉下脸,不过李玺并不怕他,“爹,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