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毫不粉饰的互换着眼神,“谁还没个不谨慎了。哎,小玉,传闻新儿今后不去王家书院了?”彭氏生硬的转了话题。
彭氏拍了个清脆的巴掌,“可不就是这话!血脉的事可不兴胡说八道,得好好查查,毕竟齐兄弟现在是官身,离家时又小,这但是好几辈子的大事!”
一想起那一家子人,特别是春梅和春大落父女,兆筱钰就直犯恶心,跟吞了一窝活苍蝇似的。
颜傅发笑,也没点破她的谨慎思,领着孩子们去了前院。
刘氏立即沉着下来,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妇人很有些绝望。
谁不晓得齐延福是根独苗,这本家的堂兄就是亲大哥呀!
世人神采一凛,是了,冒充官家亲眷按大律但是要定罪的。
哼,成心机。
“这...怕是道长不美意义吧?”赖氏自夸跟着她男人在外头见过世面,压根儿没瞧得上兆筱钰。
立马有妇人幸灾乐祸的看向兆筱钰,沾上春大落一家,不穷也得刮层皮!
这不,一传闻兆筱钰摔了,从速领着村里几家旺姓的当家媳妇子来看望。
但这还没完,当天傍晚,青檀道长就亲身上门给齐家送了份很特别的礼品,并且点名是送给兆筱钰的。
村里人谁不熟谙青檀,赖氏笑的别有深意,“传闻俗名儿姓齐,不是从向珠这儿数。”
彭氏顾恤的看着兆筱钰,在坐的人,除了刘氏和兰姐儿,都像是要吐出一口久憋在心头的浊气似的。
妇人们挤眉弄眼,眼巴巴的瞅着兆筱钰要答案,“真滴呀?”
青檀来青源也有将近一年的时候了吧,如果他真的是齐延福的堂兄,如何早不认亲?
再说了,若当初向梁的战略得逞,他们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眼下也就不会有这类传言了吧?
真你个神仙板板!
兆筱钰抿了抿头发,正待起家,就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穿堂而过,很快,为首的那人掀起了帘子。
“坐着坐着,又不是外人,”彭氏一脸担忧和体贴的神采拿捏的恰到好处,紧紧握着兆筱钰的右手十指相扣,“伤哪了?要不要紧?你说你都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走个道儿都能摔了...”
彭氏半恼半嗔地打了她一下,“起甚么妖,快说,咋回事?”
“也没啥,”兆筱钰抽回双手理了理头发,含混其辞,“就是过路口的时候不谨慎...”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但是件大功德,对吧,姐?”兰姐儿冲着兆筱钰使眼色,“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俺娘家凡是有个亲兄弟堂兄弟的,也不至于落到这步地步。就是俺姐夫...”
“这事咋能怪小玉,垄沟走多了还摔轱轳子,更何况是头牲口。”一个团脸的妇人打着圆场挤到另一侧,攀上胳膊攥住了兆筱钰的左手。“今儿早上你叔还说呢,齐兄弟现在家大业大的,小玉必定忙不过来,咱乡里乡亲的,可不准跟嫂子外道。”
兆筱钰顿了一下才认出此人――杨甫的儿媳妇,副村长杨成的老婆赖氏――明天与兆筱钰一道儿进城的赖五婶是她堂姑。
刘氏腾地跳了起来,张口便要骂,兆筱钰忙拉她,“娘你冲动啥,你半子现在但是官身。”
不一会儿,刘氏和兰姐儿进屋送茶水,也留了下来。一房后代人聊得热火朝天,店主长西家短,话题早不知偏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