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的大门敞开着,没有侍卫也没有寺人,只要周昌一身大朝时的龙袍玉带,端坐在大殿深处高高的龙椅上。
周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安守和,真有胆量……”
毕竟他才十四岁,还觉得爹坐上龙椅,天底下的统统人就应当无前提的臣服,而陆府高低更是应当心甘甘心的供奉他。
“安宰相。我明天不骂你了。”周昌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守和,他的声音安静,听不出气愤绝望,反而带着一点奇特的笑意。
安守和带着几个亲信侍卫,徐行走上了正殿的台阶。
安守和竖起宝剑看了看,然后表示侍卫不要跟过来,本身握紧手中剑向龙椅走去。“周昌,我天命所归,匡复大历社稷。我杀你,不会有甚么天谴,相反,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大历的列祖列宗。”
安易洁内心想着,也摸摸脸颊摆出笑容来。
赵大将军父子自缚向陆云深投降,戍守都城城门的是赵大将军的部下,也跟着投降了。戍守皇宫的侍卫固然也是赵大将军的部下,倒是构造了抵当。
你一个大将军,用得着出如许的风头吗?
自从娘被关进净心院,她就象第一次展开了眼睛似的,一下子看清了很多事很多人。之前她觉得爹很爱娘,但现在她发明真正心疼娘的是老将军老夫人。他们心疼娘的遭受,以是更加珍惜他们姐弟。而弟弟对于流浪抱病的娘的感受很奇特,痛恨远远多于悲伤。
安守和伸脱手,跟在他身后的亲信侍卫立即拔出佩剑,递到他的手里。
至于三舅母,都城固然没有大乱,但三舅母不放心,接了陆云珍和她的夫君公婆过来住。三房的亲戚们传闻后也都来投奔。陆府东路挤满了三舅母和各位姨娘的亲戚,每天争米争面,吵架拌嘴。三舅母焦头烂额,很少来老夫人院中。
赵子言眸光明灭,看着大殿内没有说话。
“先帝固然废帝自主,但并没有杀惠帝,是惠帝本身感觉对不起祖宗社稷他杀而死。我周昌一样识人不明,汲引了你这个乱臣贼子做我的宰相,我也对不起祖宗社稷,但我不会他杀。弑君是要遭天谴的,我留这个机遇给你。”周昌看着安守和,声音里还是带着奇特的笑意,说道。
陆家军散开,很快就完整节制了前面的大殿,整座皇宫都已经派兵包抄,现在又在前殿和后宫之间派了重兵,任何人不准收支后宫。
陆家军一拥而入,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皇宫告破。
周昌后半句话变成了惊呼惨叫,宝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却没有立即就死,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守和,“你,你弑君,必不得好死!”(未完待续。)
安守和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大殿。
弟弟之前只是高傲好胜,但是娘流浪了,爹政变又几乎失利,他们托庇在陆府寄人篱下,弟弟向来没有碰到过如许的波折,他的内心积满了戾气。
大殿太深,殿外一片敞亮,而坐在龙椅上的周昌覆盖在暗影中,看不清神采。
沈玉站在殿外的阳光下,俄然感遭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恨娘流浪,恨娘不再是阿谁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他恨娘让他丢脸,恨娘不能再庇护他宠嬖他,安易洁感觉他乃至恨娘太笨,没有杀了安一欣。
不等安易洁开口,安易肃立即闭上了嘴,他伸手揉了揉脸,放动手时,已经是满脸高兴的笑容,承诺一声,抢先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