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还往前飘,有两个特别怯懦的已经瘫坐在地上,拖着湿答答的裤子连连后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了逃窜,翻身连滚带爬的就钻进了黑暗中,连他们的仆人马大哈都顾不上救了。
同时,木书林的身影也蓦地消逝在院墙上,带着一溜白光,落到村后的巷子上,无声无息的站到了马大哈的肩舆后边,手指悄悄一弹,一簇蓝芒没入轿中。
“哼,跟本老爷做对,这就是了局。”马大哈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转头看向村东的晒场,那边俄然又起了一处明光,摇摆生姿,卷着一股浓烟扭向高空。
几人应下,庄氏又朝丈夫道:“他爹,我给你清算下慧明徒弟的屋子,姑息一晚吧。”
“嗯,盖新的,奶奶盖青砖大瓦房,今后就不怕被火烧了。”庄氏回声,怕孙女也跟着出去,赶紧往外退,来到跟前牵起她的小手,“我孙女是个有福分的,老天爷都情愿下雨帮我们,奶奶转头数数银子,够数我们就盖个二层的屋子,就算再着火,也烧不着上面的。”
木书林一起直下,身影几近是贴着山上的树顶滑下来的,就像被一股怪风托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候就到了山下的河边。
“不、不是,我们不是朋友……”
马大哈展开小眼,蓦地瞪着飘来的白影,吓的身下“噗呲”一声轻响,顾不上摔痛的手腿,磕碰的肚子和脸,屁滚尿流的一阵狼蹿。
“嗯……”昌昌苦着脸点点头,战战兢兢的坐到圈子里,看着他又在石头四周插了九根树枝,不舍的望着木书林消逝在黑暗里的背影,整颗心都顶上了喉咙。
肩舆被烧的七零八落,幽蓝的火光腾跃不定,如坟茔上的鬼火,霎那间吓的马大哈直接摔坐在了地上,浑身肥肉颤抖个不断,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肩舆随风飘散,惊骇不已。
“他爹,快回屋把银匣子拿出来。”庄氏一看环境不妙,赶紧催促身边的丈夫归去从火口里抢东西,她感觉如何也得把屋子里的东西给抢出来一些,特别是放在衣柜里的银子,如果被烧毁了,那就没钱再盖新的了。
“不消,让他们买,待他们买了,早晨放鬼全给他们搬了,让他们永久买不敷。”马大哈精力奕奕的摸着凸出来的肥肚腩,“古祥云家的屋子如何只点了正屋,没把南屋也给点着?再去两小我瞧瞧,他们家不是另有头牛犊子吗?烤熟了就弄返来吃牛肉,让他们一家子再也没机遇去灵岩寺。”
三只大水缸里的水很快就泼上了屋顶,但是,房顶上的火不但没有被燃烧,反而烧的更旺了,并且,因为泼水的启事,就连墙皮和窗棂、木门也都跟着燃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把屋子里的东西也烧起来。
此时,不但是古家的人在忙着救火,村里其别人家也都吵吵囔囔的起来了,无一不是提着水桶忙救火,当然,他们救的是制作燃香草棚的大火。
云氏所住的屋子率先烧塌,火光四溅,古青青神采惨白的看了眼已经跑出来救火的云氏,内心一阵发虚,若不是她急于救火泼了灵泉水,或许最早烧塌的就不会是云氏的屋子。
村内一片欢娱,不管是救火的大人还是被惊醒的孩子,都为方才到来的一场大阵雨镇静。毕竟,这雨灭了火,救了制香的厂房,固然厂房内的料缸掺了水,但总比化成了灰一点不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