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等着呢。”阮永氏坐到了丈夫的身边,挽住他的手,紧紧的挨着他,笑的特别和顺。
阮永氏昂首笑道。“大嫂。”
“初秀娘。”阮刘氏喜滋滋的进屋,顺手将屋门合上。“想甚么呢?”
“时不时的进屋看看或站窗口看看也是好的,提上个一两句,未几说甚么,光阴久了,渐渐地总会生出豪情。”阮永氏帮着出主张。内心头有点欢畅,她家初秀旁的不说,最是知心不过,应的老话,闺女是娘的小棉袄。此人呐,真是各有百般,各有各愁呢。
阮初秀当真的点着头,灵巧的应。“娘,我都记内心头,会照顾好他的。”
“如秀这孩子,故意了。初秀也就一身像样点的衣裳,如秀这衣裳呀,送的正恰好呢。”阮永氏过分不测,一时候倒是不晓得夸甚么好,细细的看着床上的衣裳和鞋子。“这么好的衣裳,如秀送给初秀,她自个穿甚么?”遂又细细的念叨着。“她整日做着绣活,也得养着点眼睛呢,现在年事小不显,今后就难挨。大嫂你跟如秀讲讲,让她别总忙着绣活,很多歇歇。”内心实在欢畅,衣裳旧是旧的点,款式衣料都是好的,摸着很软和,也没甚么气味儿,干干爽爽,色彩虽褪的短长,就常日穿穿倒是不打紧,农户人家少有不打补丁的。
次日阮永氏忙完家务,没下地干活,和婆婆说了声,拎了六个鸡蛋回娘家,半道赶上个货郎,踌躇了下,买了包蜜角子一包薄荷酥,花了她十五文,想着用来堵娘家大嫂的嘴,细心的搁进了篮子里。
“这倒是真的。”阮刘氏记在内心。“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家里事儿多,她又太懂事,不让我操心,一个没重视我就把她给忘了,想想我这当娘的,也太不该该,打小还真没给她购置过甚么,都是她自个挣的。”
阮文丰握住她的手,沉默了会,开口说。“平分了家,我给你重新添置。”媳妇嫁给他多年,生了三个孩子,刻苦受累,这么多年却未给她添置过金饰,连身衣裳也没,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就心口堵的慌,又闷又疼。
又过了两日,阮永氏给大闺女做的新衣裳,已经完成了半,这日傍晚胡大夫特特来阮家奉告他们,自明儿开初秀就不消吃药,她已经病愈了,叮咛阮永氏明儿进山趟,山洞里得好好拾掇,该烧的烧该洗的洗,趁着日头大多晒晒。
“甚么时候的事啊?”阮永氏拿着衣裳细细翻看,面料软和细致,色彩光鲜,一身浅绿一身嫩黄,款式也是镇上最时髦的,看的出费了很多心机。
她有点儿心虚,觉的对不住初秀。初秀和如秀俩个孩子,如果差远些还好,就隔了几个月罢了,一个养的跟闺中女人似地,娇娇俏俏,一个小小年事就开端帮着拾掇各种家务,又黑又瘦。好不轻易挨过天花,结婚时连个嫁奁都没,按理来讲,如秀有才气应当拉把初秀,可她这小闺女啊,天生的淡性子,也不晓得随了谁,自小没如何操过她的心,阮刘氏这当娘的也就不好唠叨。眼下见如秀送了两身旧衣裳双鞋子,她内心呀就松了口气,觉的来见三弟伉俪俩,底气就足了些。
阮程氏和她二媳妇一个样,胆量不大,最是会作妖,现在三儿子手里握着一贯钱,放在平时,早就开口寻了个好听的话将钱要到自个手里,眼下倒是想都不敢想,身子还僵着呢,连气都不敢喘太大声。后知后觉的想,老三家这半子找的不太好啊,太强势了!万一初秀得了他的眼,俩口儿恩恩爱爱,就初秀护老三家的那股子劲,今后是不是也得顾及顾及?光想着就浑身不舒坦,若说悔婚倒是不敢,也怕这曲阳寻费事啊,二十好几的男人,好不轻易能娶个媳妇,还不消出聘礼,给搅黄了,不得发疯发疯,想想就直颤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