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氏在东厢屋里给二儿子编草鞋,听着正屋方向的动静,她怔了会,捏紧动手里的半只草鞋,走到了窗台下,往厨房瞄了瞄,石磨就搁在厨房外的屋檐角里。她见到大嫂端着半盆苞米站在石磨前,木盆搁在脚边的板凳上,双手捧着苞米放进石磨上方的孔里,渐渐地鞭策石磨。婆婆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懒洋洋的靠着,似是在打打盹,劈面的西厢窗户支起,能瞥见二嫂可贵诚恳的做着绣活。

“是要奉告你件事。”阮程氏搁了手里的馍馍,扫了眼全部桌。她搁了馍馍,其他人也得停下,只要阮老头吭哧吭哧慢悠悠的吃着,一口馍馍一口肉再吃一口鲜汤,吃的相称当真专注,半点没有被桌上的氛围影响。“今后家里推磨的活儿,就归业兴娘和业成娘俩个轮着来,旁的噜苏事儿也由她俩来拾掇,饭菜我来筹措。”顿了下,目光落到了阮如秀身上。“平素业兴娘和业成娘俩个接的绣活,由着如秀和业山娘分摊着,你俩旁的别管,多给我做点绣活换钱就行。趁着这会不算农忙,地里的活由兴业领着上面的弟弟来忙活,文善你们哥三去内里接点事儿,多挣点钱返来。”

前后都想安妥,阮永氏坐不住,顺手搁了草鞋,仓促忙忙的往厨房走去。就这小会工夫,阮刘氏的额头已沁了层薄汗,气味都有些微微喘。

阮永氏手里的绣活向来是最多的,便是给她一整日的时候,她也做不完手里的绣活,婆婆这是逼着她点油灯彻夜赶活儿!阮永氏当即眼眶就有点泛红,颤抖的看向大嫂,抬高着嗓子。“娘,这,过分份了些。”大嫂磨完晚间要用的苞米,睡上一觉,隔日大朝晨的又起来推磨,都不消想便知有多艰巨,婆婆这是要将儿媳往死路上逼!

阮刘氏从未推过磨,这是男人干的力量活,家里宽松的庄户,会买头驴子拉磨,可见这活有多苦多累。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筹措晚食前,将苞米都磨成了细细的粉,阮程氏过来看了眼,很对劲的点着头。“女人家干活就是比男人家要详确,瞅瞅这粉磨的多细,今儿晚间的苞米馍馍口感必定好。”说着,又道。“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都在赶着绣活,业兴娘就受点累,给我管着灶里的火,我来筹措晚食,这是个费事儿的活,恰好你也能够歇歇,累坏了罢,初初推磨是有点难,多推几日就能养成风俗。”

“既然你喜好推磨,明早就由你来磨苞米,手里的绣活赶在明早前做完,绣活送给我后,你再去磨苞米,绣活没做完,就由你大嫂持续推磨。”阮程氏说完话,起家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屋里。别看平素她对三儿媳最刻薄,实在最讨厌的还是大儿媳,顾及着老迈是家里挑大梁的,才哑忍着没有发作,有气也撒到了三儿媳身上,倒是让她这大儿媳实实在在的当了回好人,她这三儿媳多傻,真觉得她这大嫂是个心肠纯善的菩萨,此人傻罢就该多吃点苦头!如果没她大嫂在里头乱掺杂,家里还真能省很多事儿。妯娌俩豪情好是吧,看她们到底能好到了个甚么份上。

阮刘氏擦了把汗,暴露个暖和的笑。

可贵的温馨场面,却在用饭时被粉碎,阮文善看着媳妇颤抖的双手,竟是连个碗都端不住,幸亏他手快,碗差点儿就摔到在地上,活了半辈子的硬汉,这个刹时,望着媳妇的一双手,眼眶泛酸,忽地有了种想落泪的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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